薛青童可以不怕丧尸,但是丧尸可以撕了她。
“因为你是我爸,你伤了邢炎,我没法追究,你刚才要跟着,我也同意,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别再阻止我了。”薛青童回头,看着文华,一向清冷如水的眸子已经被化不开的沉痛取代,薛青童自嘲一笑:“我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了,你还不愿意满足我吗?”
邢炎要杀她父亲,她不能接受,她父亲伤了邢炎,邢炎下落不明,她心痛。
此时此刻,薛青童想不出她跟邢炎的未来在哪里,她只希望能找到邢炎,将他安然地送回京都。
文华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个什么表情。
想了片刻,他只好露出满脸的心疼,说:“童童,我这是为你好。”
“我现在只想做我这件事。”薛青童定定看着文华,说。
秦飞作为一个局外人,视线在薛青童跟文华身上来回的看,最后,他推开车门,说:“薛先生,薛姑娘,你们别争了,我下去。”
“爸,你再这样,我会很为难。”
秦飞是个粗神经的,他光顾着杀丧尸,万一看不到邢炎的血迹,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
“童童——”文华仍旧抓着薛青童的胳膊,“我是你爸爸,我最想的就是你能安全,为了你的安慰,我可以豁出去自己这条命。”
虽这么说着,文华却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薛青童探究地打量着文华。
文华暗暗吃惊,他回想着是不是哪里出纰漏的时候,薛青童开口了:“爸,你是不是故意拖着我的脚步,不让我去救邢炎?”
“你胡说什么?”文华反驳,“我更在乎你的性命。”
“放心,我死不了。”薛青童自嘲地说:“你不是知道吗?”
“那也不行,童童,哪怕你身上有一个小伤口,心疼的都是我。”
已经没了耐性,薛青童干脆手肘一个回转,隔开文华的手。
薛青童这一下太过突然,文华忘了薛重是个平凡的老人,他出手极快,再次抓住薛青童的胳膊。
美眸收缩,薛青童另一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直接抵住文华的脖子,她声音冰冷,眼中尽是杀意:“你是谁?”
薛重什么样薛青童再清楚不过。
这人绝对不是薛重。
“我是你爸爸。”
薛青童匕首再往里推了推,直接戳穿:“文华,原来是你。”
她真是够蠢,怎么就没想到,即便邢炎要杀薛重,薛重也不会这么果断地将匕首刺进邢炎的心口。
“哈哈哈!”文华也知道再难伪装,他索性狂笑出声,“是又怎样?”
“我爸呢?”薛青童匕首丝毫没法放松,而文华狂笑的时候,脉搏跟着跳动,脖子碰触到刀刃,留下一道血痕。
“他自然是在的。”
文华很清楚,如果薛重已经死了,说不定薛青童还真能狠得下心杀了现在的他。
这人满口谎言,薛青童不信,她匕首再往里刺了些许。
文华嘶了一声。
这具身体暂时是他的,现在疼的自然是他。
“那我就让你看看。”文华笑看了薛青童一眼,而后眸子闭了闭,再睁开时,眼中有些迷茫。
待薛重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惊诧地问:“童童?”
随即看清楚薛青童的动作,心中越发的惊奇,“童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薛重脑中再次一阵刺痛,他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我没骗你吧?”文华竖起一根手指,拨开薛青童手中的匕首,笑道:“虽然你父亲这具身体实在是弱,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来去自如,还能用他来控制你,可谓是两全其美,你说是不是?”
“文华,你该死!”
匕首直接刺入文华的胳膊。
她终究还是没法下手杀了文华。
“你会后悔的。”文华吐出这么一句话,随意脸扭曲一下,眼睛一闭,再次换成了薛重。
他会让薛重替他自己受过。
薛重醒来就面对自己女儿刺过来的一刀。
“童童,为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被亲生女儿伤到更让人悲伤的事?
“文华,你给我滚出来!”薛青童朝薛重厉声喊。
自从邢炎被伤以后,薛青童引以为傲的冷静便消失了,她满心的郁燥急需要找个出口发泄,而文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薛重也顾不得心伤跟身体的疼痛,他奇怪地看着薛青童:“童童,你说什么?”
说完,还左右看看,想知道那文华到底在不在车里。
这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爸,对不起。”薛青童小心抽出匕首,给薛重包扎伤口,顺便简单将文华占据他身体的事讲给薛重。
薛重被吓的不轻。
“那,那怎么办?”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薛重老成持重,也承受不了。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薛青童包扎完,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帮秦飞。”
“童童——”薛重这才注意到外面的丧尸,这回他倒是说了跟文华同样的话,“外面都是丧尸,危险。”
“爸,你好好休息,我的事你别管了。”薛青童靠近薛重,她果断出手,将薛重砍晕。
外头,秦飞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狼牙棒挥过,洒落满地的丧尸血。
即便这样,他仍旧没有用异能。
这里丧尸太过,万一异能用尽,他没杀完丧尸,那最后就得任由丧尸撕咬了。
秦飞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