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侧卧着看他,懒洋洋的声音,略带清早起床时特有的沙哑,倒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吸引力:“猫儿,在亲一口呗?”
展昭笑吟吟的走到床边,越凑越近,然后抬手,一张湿乎乎的雪白的面巾扣在白玉堂脸上,然后就是一通猛擦。
白玉堂闷哼一声,两只手赶忙去抓那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猫爪。展昭瞄了他一眼,干脆的扼住了那来捣乱的老鼠爪子,然后拿面巾把那爪子也细细擦了一遍。
等鼠爪,鼠脸都擦干净了,展昭笑容不改的从床上爬了下去,道:“白兄,可以起床了吧?”
白玉堂揉揉被搓红的鼻尖,'噌'的跳下床去,伸手到包袱里取了新衣裳穿上。
展昭拿起他昨日的白衣看着他:“白兄,这件呢?要展某帮你洗了么?”
白玉堂笑得灿烂:“不劳烦你了,待会儿麻烦你开封府的人帮白爷爷送到东街白府去就好。”
“哦。”展昭应下,眼睛微微眯着,总觉得白玉堂的笑容里还藏着点别的什么心思。
白玉堂又扯着展昭在房间里闹了好一会儿,最后被展昭连推带拉的拽出了开封府。而开封府大门口,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已经等在那里,只是那马的缰绳被它自己含在口中,任一旁的赵虎马汉说尽好话也不松口。
展昭见了那雪白骏马,猫眼直冒金光,几步上前便开始感叹:“好马啊,好马!这照夜白可是千金难得,白兄,是你的?”
白玉堂点头,面色略显得意,走上前拍拍马脖颈,道:“三年前随四哥去了趟大漠得来的,名唤玉玲珑,当时为了驯服这马,白爷爷可是被折腾的够呛,不过现在好多了,性子温顺不少。”
展昭浅笑:“西域地区不乏宝马,性子温和的也很多,白兄何必就盯着这匹了?”
白玉堂叹气,从马嘴里抢了缰绳,道:“谁让白爷爷挑来挑去,就玲珑最白了。”然后伸手顺顺马鬃,略带嫌弃道:“告诉你多少回了,别用嘴叼着,脏。”
玉玲珑打了个响鼻,然后朝他呼了股热气。白玉堂身子一闪,伸手在面前扇了两下,然后朝玉玲珑扬了扬手,作势要打。可那马脖子一伸就是不躲,白玉堂又舍不得真打。手扬了两下,却是及轻柔的在马鬃上抚了抚。
靠向马厩一边的角门'吱扭'一声开了,公孙牵着一匹通体乌黑发亮,四蹄雪白的骏马走了出来。身后王朝帮忙将角门关好。
这白蹄黑马名唤乌云踏雪,也是难得的好马,脾气较白玉堂的玉玲珑而言温和好多。
可展昭的这匹乌云踏雪也有些怪,整个开封府,除了展昭本尊,和公孙策,包拯外,谁碰它,它就扯谁腰带。而且是不扯下来不松口,记得展昭刚来的时候,它就把四大门柱的官服全扯坏了。
至于它为什么不扯公孙策,是因为在它开口朝公孙咬的时候,公孙及其'温柔'的给它扎了一针。而包拯,这马刚见他的时候就显得及其亲密,凑上去就蹭,连展昭也说不出为什么。
包拯自称这是因为自己的一身浩然正气。不过经展昭,公孙策和四大门柱的集体讨论得出的结论则是:包拯太黑,乌云踏雪以为遇着同伴了,所以分外热情。
白玉堂瞧着乌云踏雪好一会儿,移开目光看向展昭:“这乌云踏雪是你的?”
展昭接过公孙递来的缰绳,拍拍马脖颈:“对啊,捡的,瞧着是可遇不可求的好马,就养着了。”
白玉堂挑眉:“捡的?那胭脂呢?记得四年前你得的是匹胭脂。”
展昭笑笑:“得是得了,可那胭脂不认我,后来跟着师兄跑了,反道是这乌云踏雪,撵都撵不走,缘分吧。”然后拍着马给白玉堂介绍:“我家花花,大名雪花,白兄来摸摸看,让我家雪花认识认识。”
白玉堂不疑有他,走过去,伸手摸马脖颈。一旁的四大门柱向后退了一步。白玉堂被扯了腰带,舍不得朝展昭下手,又不敢动浑身是毒的公孙,难保不拿他们四个撒气。
展昭牵着马,脸上笑意盈盈的,目光不时的往白玉堂身后瞟。
可不想,白玉堂摸了半天,雪花只是仰头蹭蹭他的掌心,然后就继续低头随他摸了。展昭一愣,摸着下巴嘀咕'奇怪'。
白玉堂看他:“怎么奇怪?”
“啊?”展昭看他,开始打马虎眼:“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奇怪花花为什么跟你这么亲么,时间不早了,走了走了。”
白玉堂将信将疑,倒是也不在追问。与展昭一齐翻身上马,道了句'告辞',绝尘而去。
从开封到松江府,以展昭白玉堂的脚程一去一回也要小半个月。但京里案子要紧,展昭怕耽误的日子多了,又要失几条人命,一路带着白玉堂紧赶。走了五天不到,就已经出现在松江府外。
白玉堂看天,道:“关城门的时间怕是过了,猫儿,今天进不了城,咱们在外面将就一下吧,白爷爷记得这不远应该是有一个刘家村的,不如去那里借宿?”
展昭看了眼一身雪白的白玉堂,心道这耗子喜洁净,与其在农家借宿,还不如在树枝上将就一下。摇头,道:“天也晚了,人家怕是已经休息,咱们便露宿吧,白兄看着马,展某去捡些柴来。”
白玉堂伸手拉住他,笑道:“捡什么柴,大热天的,这林子里最多有些野狗野猫,再说,有你这猫祖宗在,那些小猫儿还敢上树不成?”
展昭见白玉堂又开玩笑,有些无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