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以前从不这样的,怎么这次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先把自己套进去了?”
高墨澜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听说一个半月以前京城连续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甚至连宰相府都未能幸免,丢了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高墨澜说完便看着燕十三。
“是我做的。”他毫不否认。
“那你可知负责侦破这起案件的人是谁?”
“是谁?”燕十三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有个名字在心底呼之欲出,可是他坚决抗拒着不肯说出来。
“开封府县令——展颜!”
开封府...县令...展颜...
燕十三知道他的消息从不会出错,尽管在高墨澜说出来之前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有了准备和亲耳证实根本就是两码事,一时之间竟还是有些接受不过来。
“你预备要怎么和他说你就是他要抓的那个盗贼?还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偷偷把夜明珠还回去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夜明珠不在我手上。”他喃喃的回答,却完全不是问题的重点。他已经给了玉娘,叫她去处理掉,现在早不知道是流到番邦了还是被黑市辗转贩卖了。
“重点不在夜明珠上。”若只是一颗夜明珠,以高墨澜的手段想要再弄到一颗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难事。只是,这真的是还回去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伤害他们两个!”
“在你做出决定前,我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好。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燕十三说着便起身要离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顿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叫我的名字?”
“什么?”高墨澜不解。
“云舒。”
“哦——”原来他指的是这个。高墨澜一路尾随他们的马车早不知道听展颜这样叫过多少次了,他好奇的反而是燕十三为什么会把那个弃用了那么多年的名字告诉他。若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燕十三的大名的话,大可以随便乱取一个,又何必以真名相告。
“我竟不知道,原来你还如此怀念着这个名字。”
“那是娘亲帮我取的,就算这辈子都只能用燕十三的身份活下去,我绝不会否认我叫燕云舒!”
云舒,云舒,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名字的由来。只是后来却成了他们三个人之间不能言语的伤,是再也不能提的。
“你好好休息,我让木头过来照顾你。”
门吱呀一声拉开,燕十三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剩他一个人倚坐在床头伤春悲秋。
展颜气呼呼的冲了出来,被乔木好说歹说的一番劝解总算是消了气。以为那边的单独说话总不会拖太久,没想到这一等眼看着一个时辰光景过去了,人还没出来,他又着急上火了。
乔木本还想再劝他几句来着,可是一想着师父和那人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聊那么久,竟也没了心情再去宽慰展颜。眼看着外边的天也黑了,乔木正想着要不要打着问他们吃不吃饭的幌子去偷看一下情况,门呼啦一声开了,燕云舒似有些疲累的走了进来。
“师父!”乔木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窜起来。
展颜见他进来一直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下来,但一想起燕云舒把他撇下那么久又有些放不下脾气过来找他,只得僵坐着身子等燕云舒自己过来。
“木头,你过去帮我照顾一下墨澜,今晚恐怕要委屈你们两个住一间房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没关系的,反正凳子也能睡。”乔木心下窃喜,想着那白衣美人此刻正独守空闺,竟恨不得立马就跑过去的好。但他还是没有被色心冲昏头脑。
“师父,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是我师父。”虽没有正式拜过师行过礼,但自己现在这一身的本事的确都是高墨澜手把手教出来的,叫他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什么?!”不止乔木,连展颜也吃惊不小。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师父,看起来并不比燕云舒大多少。最主要的是生为男儿身竟然比女儿家还长得好看百倍,这实在是有违天理啊!
“师...师...师父?”乔木师了半天才把这两个字说顺畅。
“那,那他不就是我的师公了?!”乔木哭丧着脸,半点都没有因为一下子和那人有了如此亲近的关系而高兴。
“太不公平了,明明看起来比我还年轻,怎么能做的我师公呢?”
“墨澜已经三十岁了。”
“真的假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果然以后还是得要注重些保养啊,不然这糙皮糙肉的哪有人会喜欢。
“好好管住你自己的嘴。你也看到了墨澜的武功在我之上,要是说错了什么惹怒了他,有什么后果我可是不管的。”
虽然高墨澜已经答应了他不会动乔木和展颜一根毫毛,但也还是别惹毛他为好。以他那个性子,就算不杀人,也有的是办法让人痛不欲生。
“师公他不会真的杀了我吧?”乔木有些胆怯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从认识燕云舒之后他就时不时的担心着自己的脖子是不是还牢靠的长在身上。
“少说几句废话你的脖子就安然无事。”
“那我还是和阿颜待在一起比较安全。”美人的you惑虽大,但毕竟危险性太高了,他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多吃几年呢!
“三个人待一间屋子你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