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讲。”望着他冰冷的脸色,童桦解释道。
“那什么时候才合适?”夏致远的语气冷淡,“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要不是今天你爸爸来,童少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童桦看着夏致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酒吧里温度很高,他却不知冷热,连外套都没脱掉。
听了他们的对话,骆杰和景勋好奇的支着耳朵,等着下文。
“我……”童桦看看他,再看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
见他脸色惨白,被吓的不轻,夏教授终于心软破功。
“走吧,”夏致远穿起自己的外套,又走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换个地方说话。”
“翡翠”对面有家咖啡馆,老板学设计出身,店面被她打理的温馨可人,咖啡和甜品的品质也都不错。在这样一个雪夜里,路灯下咖啡馆里透出温暖的灯光,诱惑着赶路的行人驻足停留。
夏致远拉着童桦走进咖啡馆,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帮他脱掉外套,又把他摁在沙发上坐下。
点了两杯热巧克力和童桦爱吃的华夫,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夏致远在桌上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着。
“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除了今天,你爸爸没在公开场合提过你。”
抬头看着夏致远,童桦说:“其实我们家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网上都查的到。”
“我想听你自己说。”接过服务员送上的热巧克力,夏致远塞了一杯到他手里,“先喝点饮料,暖暖胃。”
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马克杯,童桦低头喝了一口巧克力,定了定神。
热巧克力的香甜气味,在咖啡馆温暖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童桦坐在角落里,被温柔的香气安抚着心神,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连妈妈的样子都忘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她很温柔,声音很好听——后来看照片,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
服务员送上裹着搅打奶油和蓝莓果酱的热华夫,无意间打断了童桦的叙述。夏致远点头致谢,见东西已经上齐,他干脆坐到童桦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童桦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八岁的时候,在学校外被人绑架了。后来听爸爸说当时家里准备了赎金,也没报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绑架我的人误会有人报了警,跟家里说会杀掉我泄愤,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们打你了?”想起童桦醉酒时候的呓语,夏致远轻轻问道。
童桦点点头,“开始的时候还好,会有人给我吃饭,喝水,我哭他们也就让我去。但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冲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我吓的哭起来,但是越哭那人越生气,一边打我一边拿枪戳我的头——直到另外几个人冲进来把他拉到一边去,他才消停下来,嘴里却一直骂个不停。”
“当晚,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那个骂我的人喂我吃了粒药,我就睡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船里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东南亚的黑帮,知道童家报案后连夜偷渡回了泰国。因为没拿到钱不甘心,就把我一起带走了。上岸以后,我被关了几天,最后辗转被卖到一家孤儿院。”
说到这里,童桦笑了笑,“那家孤儿院里都是一些来历不明的孩子,其实有点像贩卖人口的转运市场——在那边呆了没多久,就有一家泰拳学校来挑人,把我挑走了。”
“去了泰拳学校之后生活变得很简单,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没过多久我就习惯了。一年之后,就开始有比赛,然后就是不停地比赛和训练,日子一直过得挺平静。”
“后来你怎么回来的?”夏致远把童桦揽在怀里,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