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明明拥有别人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却不去珍惜。木平之嘴角勾起,他缓缓站起来,动动四肢。
这身体归他了!
这时,门突然被踹开,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少年,目测大约与这身体一般年纪,t恤长裤,不知道穿了多久没洗,又脏又破,还有股发霉的怪味。那少年一手提着一个鼓囊囊的白色大袋子,一手抱着另一个大袋,冲木平之嚷嚷:“去,去,一边坐去,别挡路,给我腾个地儿!”
木平之当下一恼,他一辈子都没被这样怠慢过,居然还敢用命令的口气跟他说话,若在平日,他早就……是了,他早就不是什么皇子贵胄了。随即就看开了,决定大度的“原谅”这小子的无礼,默默地让到一旁。
只有在心里暗暗感叹,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无礼”的小子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到地上,打开那两个袋子,兴奋地说:“来,木平之,看看今天爷的收获!能管一周饱了!”
木平之站在一旁,一副“本王才不理你”的样子,奈何肚子不争气,应景的响了起来。房间本就小,此时响起,真是格外响亮。他更是紧绷着身子,满脸通红地瞪着那正用揶揄的贱样看他的小子,虽然很想一拳头揍死这家伙,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等填饱了肚子再干掉这个让自己丢脸的家伙也不晚。于是木平之磨磨唧唧地学着那小子的姿势盘腿坐下来,伸手翻东西吃。
这是啥?
谁能告诉他这种黏黏糊糊,灰不溜秋的液体到底是嘛东西?
这真的是吃的,不是来毒杀他的?
木平之手里端着塑料碗,里面盛着貌似能够毒死人的粘稠液体,怀疑地看着对面的小子。那小子正埋头吃的开心,吸溜吸溜地喝着汤水,丝毫不觉得难吃。
木平之又看看碗里的汤,姑且尝了一口,马上就吐了。
啊呸!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给狗狗都不吃!
他这么想着,可惜太激动,直接说了出来。
那小子早就干掉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食物,听见木平之这么说,很是诧异:“木平之,不是我说你,这种时候了还挑什么挑?你以为你还是穆少的新宠啊!你现在是旧人!是穆少不要的旧抹布!识相的快点吃……”正说着,看见木平之端着碗的左手腕,伸手一把拉了过去,木平之赶紧换另一只手端碗。左手腕上面的伤疤还没结痂,正冒着血,木平之却毫无所觉,“我擦,你这是怎么回事?穆少不要你,你就玩儿自杀?你敢不敢再没出息一点?”
那小子噌的站起来,从床底下扒出来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瓶瓶罐罐,还有白纱布等物。木平之就奇怪了,刚才他怎么就没想到往床底下找找。
他嘴里一边骂木平之不争气,一边仔细的给木平之包扎,“你再敢往自己身上捅一回试试,小爷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木平之想了想,敢这么威胁自己的除了自己的亲哥,就数这小子了,看这具身体的生活环境,就知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估计往后要想好好过下去,还会有更多的人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还得忍着,不能爆发。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哎……”这悲剧的世界。
“你叹什么气?我还委屈你了?你没地方住没钱买东西吃,不都我供着你的?你吃我的住我的,”那小子又一指床,“还睡我的,居然还敢在我家里自杀,你是成心磕碜我的是吧!”
木平之默默点头,丝毫没意识到这是“自己”办的事儿,“真不厚道。”是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在人家地盘上玩自杀,这是成心磕碜人了。
突然一个爆栗打到头上,对面的小子以为木平之是在说自己,顿时就恼了,“你说谁不厚道?”
木平之连忙摆手,“我说自己不厚道,不是说你。”又垂下眼,整个人看上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我吃你的住你的,还,还睡你的。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在你这里自杀,我真是不厚道。”
木平之揉了揉被打的头部,默默地磨牙,奶奶个熊的,敢打本王,本王,本王现在不能对你怎么样,将来也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那小子觉得木平之这个模样真是可怜,但又拉不下面子,犟着嘴说,“算你识相。”在木平之手腕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算是大功告成,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可别告诉我你还打算缠着穆少!”
“哪能呀,我死过一回,才明白生命最可贵,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个男人纠缠?”木平之看着那小子,眼神明亮,充满重生的希望,“我再世为人,就想着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了。说实话,那个什么穆少的,我连他的样子也不记得了。”上辈子不得安稳,他连个娃都抱不到,想到这,就觉得颇为遗憾。
“你说真的?你以前可是说此生非穆少不嫁的啊,”伸手摸摸木平之的额头,“没发烧啊。”
木平之扒拉掉额上的爪子,硬着头皮一口气把汤喝完,说:“去,你才发烧。我刚刚差点就死了,才醒过来,脑子乱的很,很多事情都不大记得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小子两只圆眼睛瞪得更圆了,跟俩灯泡似的,“不是吧!我你都不记得了,汪哲,就是我,你可记好了,我是你最最亲密的好朋友……对了,你还欠我两千华夏币,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