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叶慎荣,给他清洗,涂药,然后把他抱到床上,一起卷住被子,让叶慎荣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肩。
云澈心想,自己真是不要命了,刚杀完人,又做这么激烈的事,只要这个男人躺在他身边,他的心跳就一刻不能平稳。
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心是肮脏的,手也是脏的,比叶慎荣这样的人更坏。总有一天,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塑造出来的假象会崩坏,叶慎荣会看到他丑陋的真面目,到那时该怎么办?
43下水
云澈在天亮以前悄悄离开了叶慎荣家,然后在机场休息室,叶慎荣又看到他换了黑色豹纹毛领大衣和长靴,慵懒地仰躺在沙发上,束起了长发,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颇斯文精悍。
叶慎荣走进去的时候,他也不管悯轩就跟在后面,一把将叶慎荣拉进怀里,双臂环住:“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去澳大利亚那边拍潜海的戏,我不放心。”
“我去外面等着,时间到了来叫你们。”
悯轩自觉退了出去,叶慎荣看他不慌不忙地带上门,叹了口气,转头对云澈说:“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也跟我这么亲密,我们的绯闻还在网上被轮番炒着。”
“知道。”云澈从背后抱紧叶慎荣,头往叶慎荣的颈子里埋,“我不会让你的事业受到影响,早上我不就忍着没和你再亲热一次就先离开了,晨-勃忍起来很辛苦的,尤其你就躺在我身边。”他有如一个孩子般,全然不顾大男人的形象,对叶慎荣娇声发嗲。
叶慎荣无奈地容忍了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耍无赖。他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事业,不过知道和云澈争辩这个没有用,也懒得啰嗦。
到了澳大利亚的昆士兰州,入住酒店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就在大堂登记处碰上了同样刚刚抵达的云觞以及项烽。
“嚯,这么巧!”项烽看到公司的大老板和死对头竟明目张胆在一起,屁颠屁颠地想过来打个招呼,云觞拉住他,“你先去房里休息,我把手续办好就上来。”
项烽没有带保镖,身边就云觞一个。叶慎荣远远看到他们,回避着目光,但他却感觉到了云觞直直向他望来的视线。
云觞以前瞧都不愿瞧他一眼,现在却肯看他了。
云澈让悯轩去办手续,拉着叶慎荣到云觞面前:“你们也刚刚到啊,吃过午饭了没?五哥,你身体不好,现在要跟着项烽到处奔波,吃不吃得消?裴易寻倒是放心让你这样跑来跑去。”
云觞挑眉瞧了一眼叶慎荣,勾起嘴角冷冷地一笑。服务员把登记完的证件还给他,他的手生的特别漂亮,手指修长,骨骼的形状饱满精巧,接过东西的时候,有一股隐隐的力道藏着似的,叶慎荣以前夸过他这双手很适合拿枪。
“我再辛苦也没有你辛苦。”云觞转头看着云澈,语调总是冷冷的带着一股讽刺,“娱乐圈的杂事你样样都爱插一脚,家里边的财产大权你也不放过,外头还和人家黑白通杀的大家族较劲,你真的很忙。”
云澈温吞地一笑:“我忙习惯了,多谢五哥关心。”
云觞没再理会,绕过他们,大步朝着电梯走去。
叶慎荣看了一眼云觞的背影,转向云澈:“你们家有多少子嗣?”
云澈道:“你有兴趣知道我家里的事?”
叶慎荣怕触及云澈的禁区,没有接话,转开目光表示不再多问。云澈又笑道:“你想问的事,我都会告诉你。云觞是我父亲的私生子,论出生顺序,他是最大的。不过他最近刚刚被老太爷接纳,老太爷把他排行算在最末,所以我们叫他‘五哥’。我有一个亲大哥和两个亲弟弟,其中一个弟弟已经不在了。”
叶慎荣看过云澈和云四少的传闻,避开他们兄弟间的事,道:“听起来,你和云觞在争家族财产?他被你们家族接纳,对你产生威胁了吗?”
应付娱记的时候,叶慎荣往往显得青涩腼腆,然而此刻,谈论起谋权夺利的家族问题,他却显得老辣刁钻,一语道破了目前云氏内部暗藏的又一场财产纷争。
云澈想到叶慎荣不亏曾被美国财经报评为当代最年轻的商海巨鳄,洞悉风云的眼力相当可怕。他自嘲地冷笑一声:“云觞没有跟你提过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