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隔着窗户早就热血沸腾了,抓着叶朝川的胳膊兴奋地溢于言表:“你看,你看,太棒了!”
车子在一块较空旷的地方停下,他两人一人提一个大包,随大溜地下了车。车前立刻迎上来一群年轻人,热情又有序地各自找一个目标,先大大方方地自报了姓名,然后就接过行李开始带路。
叶朝川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然而该办的都办了、该领的都领了,最后进宿舍楼找到被分配的宿舍,引领的人才离开。
宿舍门上贴着房间里所有人员的名字,叶朝川粗略地扫了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就没再细看。
三张上下铺的床位,只剩下靠近门口的那张还空着,叶晴瞅瞅他,看他想睡上铺还是下铺,叶朝川还没来得及做决定,从外边又进来一位。
那人自己提着两个大包,费劲地从宿舍门口挤进来,噌了叶朝川一下,叶朝川让了让,那人就把两个大包甩到了下铺床上。
叶朝川没吭声,把自己的铺盖卷放到了唯一空着的那个上铺。
“大家好,我叫李小简。”那人背对着门口向前面微微弯了弯腰,细细的眉眼一弯,脸颊上现出两个讨喜的酒窝。
“你好。”从对头床的下铺上蹦起一个男生,面向李小简应道。
叶朝川顺着床头的梯子正往上爬,李小简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嘿,以后我就是睡你下铺的兄弟了,多关照啊。”
叶朝川只好回头应了一声:“你好。”
叶晴笑眯眯地跟李小简说道:“我儿子,叫叶朝川。”
李小简愣了下,又仰头细细地盯了叶朝川一眼:“阿姨可太年轻了。”
“我叫齐会,”对头床那男生走过来插话道,“你俩需要帮忙不?”
“不用不用。”李小简打开自己的包,麻利地铺开床。
“阿姨,你坐这儿。”齐会从靠窗的大桌子底下搬出一张凳子,放到叶朝川他们那张床的对面。
叶晴挺高兴,一边跟齐会和李小简聊天,一边看叶朝川跟小狗似的在床上拱来拱去地折腾。
从外面又进来两个人,进宿舍愣了一下,其中一个说道:“又有新舍友来了?”
李小简连忙站直身体:“你们好,我叫李小简。”
“哦,那这个一定就是叶朝川了。”另外一个冲他点点头,抬眼望向上面的叶朝川。
叶朝川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撩撩眼皮,擦擦额上的汗又接着忙活。
他收拾好床铺,跟叶晴出去吃东西。
“你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叶晴问道。
叶朝川摇摇头:“一个都不知道。”
“你呀,”叶晴前后瞅瞅,点了点他的脑袋,“上大学了,以后就跟他们朝夕相处了,别再跟以前似的……我看那几个人还不错……”
叶晴突然把脸扭向别处,没再说下去,叶朝川默默挽住她的胳膊。
第二天叶晴自己坐火车回去了,叶朝川也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活。
不知道叶晴是怎么看出来他的舍友不错的,叶朝川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把那些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
睡他下铺的叫李小简,也是叶朝川第一个认识的人,到不是因为他俩距离最近,而是因为李小简爱说话,跟谁都能聊得来。
对头床下铺的齐会就是本地的,也是自来熟的人,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跟李小简很快就出双入对了。
齐会上铺的叫孟向东,人很沉稳,做事也周全,很快在选班干部的时候被推选为班长。对叶朝川这样有点内向的人也蛮照顾的,班上各种事务都能及时传达,甚至能做的直接帮忙搞定。
孟向东、齐会对床的俩人一个叫吴菁一个叫田猛。田猛是孟向东的老乡,总是跟在孟向东屁股后面,对孟向东的任何指示都积极响应,还经常帮孟向东打水、买饭,叶朝川跟他来往不多。
吴菁这个人比较孤僻,跟谁都不说话,平常上课、吃饭也是独来独往的,只有孟向东偶尔提醒他参加什么活动或者交什么东西,他才答应一声,不然人几乎以为他是哑的。
中午休息或者晚上熄灯前是宿舍里人最全的时候,他们会聊聊天,虽然叶朝川不是对所有话题都感兴趣,但是偶尔也会参与。而这个吴菁就坐在床上看书,白天没课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似乎只有对学习是一门心思。
叶朝川挺佩服他的,然而也不完全苟同。跟他一比,叶朝川几乎觉着自己挺合群的。
他自认没有吴菁这么爱学习,甚至会在不太感兴趣的课上看,脱离了高中的紧张氛围和资源限制,现在的他兴奋又急切,每天站在图书馆的书架中间,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渴望,甚至是欲壑难填。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甚至经常忘记给叶晴打电话。宿舍装的电话只能通校园内线,要打电话要去商店用收费电话打,也不是很方便。
十一国庆放七天假,提前一星期孟向东说班上帮回家的同学订票,叶朝川报了名之后就没再管。
然而到放假前一天,孟向东告诉他,没有帮他买到票。
“你不回来了?”电话那边的叶晴吃惊的问道。
“没买到票。”
“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吾家有子初长成,小川川上大学了,亲妈心都操碎了
☆、黄金周就站火车玩儿
放假第一天,宿舍还剩4个人。
齐会是本地人,昨天晚上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