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到了天黑,期间卫屿轩轻手轻脚地进来看过一回,墨北假装睡得很熟。他听到卫屿轩轻声的叹息,他微凉的手掌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头发。如果卫屿轩能有孩子的话,他一定会是个很温柔很慈爱的父亲。
如果滕济民没有辜负他,也许两个人还能收养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像卫屿轩这样用情至深的人,会不会在分手后孤独终老呢?也许应该考虑一下帮他再多认识一些同类,一些更勇敢更长情的同类。可是爱情啊,它从来就不是别人能作主的东西,如果卫屿轩自己走不出来……不,一定可以的,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
墨北这一个下午的心思都沉浸在如何帮助卫屿轩这件事上了,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确定有效的方案,但至少有一点好处——他没有再去琢磨罗驿。
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墨北还是听出来是夏多的声音。
墨北惊讶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看看——也许是自己的幻听呢?夏多不是去深圳了吗?
尽管再三告诉自己那是幻听,但是墨北还是被一种连自己都不理解的渴望所驱动,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
从暗室来到灯光明亮的客厅,光线晃得墨北眼睛发痛,他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正在对夏湾说着什么,辅加着手势,情绪好像很激动,而卫屿轩却没在这里。
少年猛然回过头,喜悦地叫道:“北北!”三两步就跨过大半个客厅跑到了墨北面前,半蹲下来抱住他,低声说:“北北我好想你。”接着目光落在墨北光着的脚上,墨北茫然又局促地在小腿上蹭了蹭脚背,隐约觉得这人要发火了,忙抢先开口:“你怎么来啦?”
夏多把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下来,给墨北套上,恼火地嘟哝:“光脚跑什么啊?着了凉怎么办?我想你就来了呗。”
墨北伸手拨了拨他浓密的黑发,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好得整个人都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十字架,从头到脚都变得轻松起来。冰冷的手指挽着一缕头发滑到夏多耳边,夏多抬手捉住,拉到唇边吻了吻,一脸笑意。
于是墨北也微笑起来。
夏湾觉得这一整天自己受到的惊吓已经不少了,但加起来都还没有此刻更多,一种十分不详的猜想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英勇的骑士夏小多来保护他的王子了!
☆、76new
夏湾非常后悔打电话告诉夏多在婚礼上发生的事,他本意只是想问问墨北这小孩是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却没想到夏多接到电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张机票来帝都。当夏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夏湾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联想到若是商清华有事,自己也一样会这么着急,便没有多想。
可是,夏湾知道无论自己和商清华的关系有多好,他也不可能在商清华面前半跪下来给他穿鞋,更不会去吻他的手指!
而墨北微笑起来的样子……妈的,如果夏多也看到他之前是怎么笑的就该明白,这小子有多擅长虚伪的假笑!
“小多!”夏湾大声说,“我带你出去吃晚饭!”然后咱兄弟俩再好好谈谈!
夏多回头看了看哥哥,依旧是那个半跪的姿势没有动,笑眯眯地问墨北:“饿不饿?想吃什么?”
墨北抬眼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夏湾,眼帘一垂,低声说:“我不饿,你们去吧,我……再睡会儿。”
夏湾心里在怒吼:你把委屈又隐忍的表情拿捏得这么微妙是想从作家跨行去当演员吗?!小多,千万别上当,这小子不怀好意!
夏多心疼了,“都睡了大半天了吧?再睡就该头疼了。乖,去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吃东西。吃甜的好不好?附近有家西餐厅的甜品做得很棒,我们去试试?”轻轻推着墨北去卧室换衣服。
卧室的门被夏多顺手带上,才一回身就被墨北勾住脖子低下头去,四片嘴唇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夏多,强烈地想念着他的吻、他的气味,即使舌尖这样热烈地纠缠在一起,还是想念、想念、想念!怎么用力都还不够!身体每颗细胞都要沾染上他的味道才好。温暖的,执着的,浓烈的,纯粹的,这样的,夏多。
一个吻结束,夏多的呼吸有点急,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墨北的鼻尖,小声说:“我想你。”
我想你。
我也想你。
多美妙。
墨北轻轻嗯了一声,嘴唇又追逐过去,开启又一场缠绵。
夏多知道这不是个合适的地点,也不是合适的时间,大哥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而自己却和一个男孩吻得快要天雷勾动地火,一不小心就要引火烧身。可是此刻的北北这么甜蜜,他薄弱的意志力说服不了自己放开他,他想吻他,他要吻他,要更多。
最后还是等得花儿都谢了的夏湾忍无可忍地敲门,夏多和墨北才分开。夏多小声笑着说:“我哥要爆炸了。”嘴唇是分开了,可两个人还抱在一起,气息交融,说一句话便忍不住要亲几下。
夏湾在门外问:“好了没有?”
夏多扬声答:“这就好。”最末一个字的音又被墨北的吻给吃掉了。
夏多一边亲他,一边帮他换衣服,难度颇有些高,特别是穿那件套头的v领针织衫的时候,不得不让嘴唇再次分开,这实在是让两个人很舍不得。针织衫套过脖子,胳臂还没来得及穿上,嘴唇就又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