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也听明白了,这《夜禅决》就是一门适合所有人修炼的功法,不挑人不挑资质,也不挑机缘,不需要门派的特殊培养,是每一个大门派都想得到的功法,有了它便能轻松培养出无数的弟子,怪不得云水阁无论如何也想得到这门功法。
洛子瑜听他说完,气呼呼的说道:“云水阁怎么敢如此大胆,公然劫掠赤月教弟子,抢夺心法,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马尘飞摇摇头:“其实被当做‘人靶’的并不是只有我们赤月教门人。”
姜寒一惊:“你是说云水阁对其他门派也做出这种事?”
马尘飞点点头:“我在云水阁里被关押的这段时间,见到了不少其他门派的人,这西四省所有邪门邪派的人几乎都有,这些门派有的是真的邪派,有的就和我赤月教一样,被云水阁强行坏了名声,不仅被云水阁夺了功法,门内弟子还被抓进云水阁当做人靶,现在云水阁弟子练习的功法,还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这种来路。”
“甚至一些门派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被夺了心法,可是邪派的名声仍旧被扣在头上,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云水阁抓捕弟子作为人靶,实在是千古奇冤啊。”
姜寒紧紧的皱着眉头:“那云水阁这么想得到《夜禅决》,干嘛不直接灭掉赤月教?”
马尘飞长出了一口气:“你当云水阁没有想过么?说找不到总坛那只是一个说辞,他抓住那么多弟子还能逼问不出总坛的位置么?只是因为我赤月教的总坛易守难攻,云水阁并没有办法攻下,我赤月教才幸免于难,就算这样,三十年前我赤月教还是有一位长老下山之后便不知所踪,想必也是被云水阁抓去了,只是看他们现在的表现,还是没能从那位长老嘴里得到梳理经脉的方法。至于其他的小门小派,云水阁根本不屑于去灭掉他们,只是留着他们给弟子们练手了,能灭则灭。就是这样西四省这百年来消失的门派也不在少数,现在想来也多半都是云水阁所为。”
这时候洛子瑜开口问道:“这云水阁如此可恶,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马尘飞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被关押在云水阁后山的一处监牢之内,他们每日都让门内弟子与我们厮杀,能够打伤杀死我们的还有奖励,像我这种武功不错的,他们的弟子单独对付不了,还专门找了门内护法先把我打伤,然后才供他们的弟子使用,有时还让多名弟子围攻我,练习合击之术。”
说完马尘飞费劲的用手一指自己身上那两道最深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这就是云水阁的护法留下的,这样我便使不出全力了。”
姜寒咬了咬牙,没有说话,马尘飞接着说道:“在牢里我认识了六位好兄弟,还拜了把子。他们都和我一样,是被云水阁冤枉的门派弟子,被云水阁抓捕上山,因为本身武艺都还不错,勉强坚持着活了下来。”说完一指还在昏迷的男子:“这就是我二哥,狂风会长老袁旺。”
“虽说我们都坚持着活了下来,但是日子过的也是朝不保夕,每天身上都是新伤不断,留在那迟早也是死,我们便商量好了,集结大伙,一起逃出来。”
“可能是这么多年关押人靶的监牢也没出过什么问题,云水阁的人也有些松懈了,我们便找了个机会,杀了守卫的弟子,逃了出来。”
“可是云水阁毕竟是七大门派之一,虽说有些松懈,但是我们仍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大哥,三哥和七弟已经死在了杀出来的路上。”
“我和二哥四哥六弟带了些朋友勉强杀了出来,大家逃出来便四下散开各自逃命去了,我想着这里离我赤月教的总坛不远了,如果能逃回总坛我们也就算是安全了,就带着二哥他们往这边跑,可是云水阁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让这事情传出去,所以便派了大批人马来追杀我们,还派了好几位护法出来,看样子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一路上我们与云水阁的追兵是连番恶战,跑出来的人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只剩下了我和二哥,昨夜我们又被云水阁的人追上,是二哥拼命帮我挡住了追兵,我才逃了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几位少侠,你们快跑吧,云水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刚刚打跑的是云水阁七十七代弟子的四师兄查子仁,他肯定是回去叫人去了,云水阁的人马都驻扎在后面五十里的五龙堡了,他们回去再来还得一段时间,你们趁着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这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就好,如果你肯行行好,那就给我一匹马,我带上二哥,能不能逃回去我都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姜寒摆了摆手:“他们不肯善罢甘休?我还不肯呢,这事没完,就这群欺世盗名的江湖败类,哼哼,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马尘飞一愣:“少侠你想干什么?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姜寒没理他,站起来原地踱着步子转了两圈,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洛子瑜已经忍不住了,在一边是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全冒出来了,这还是姜寒第一次见洛子瑜发这么大的火,骂出这么难听的话。
等他骂完了,姜寒悄悄拉着他出了帐篷,小声问道:“小洛,刚才这种事情,在你们门派里面没有吧?”
洛子瑜一愣,然后狠狠的给了姜寒肩膀一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真阳剑派从不做这等苟且之事!”
姜寒被他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