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这个新同桌,齐晏很是满意。
你们很少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们。 直到我们在泥巴中相见,才会很快了解彼此。
——海涅
“所以呢?”
齐晏双手环胸看着眼前唾液横飞的男生,良好的家教也无法拯救他岌岌可危的耐心。发型2分,穿着2分,长相······0分。好了,game over !
“啊?!”
男生被他不痛不痒的反问惊到了,这不符合剧情啊!不是应该恍然大悟后接着一脸嫌弃地吐槽那个土包子的种种吗那现在这态度是什么怎么回事?
“要是说完了麻烦你腾个地儿,我还要看书。”
齐晏已经懒得看他了,低垂着眼,面上已是一派乏味可陈的不耐。
“······”
男生尴尬地挠挠头,在淡黄的实木桌上留下几片雪白的头皮屑,齐晏见了,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起身把刚翻看的书放回书架,嫌恶的从裤兜里掏出湿巾擦了擦手,团成团的废纸被他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他有轻微的洁癖,好吧,在他自己看来是轻微的,平日里也是比较反感别人的碰触,那位同学指甲里藏的污垢看得齐晏想吐,他真的很讨厌男生留长指甲,特别是尾指,娘不说,关键是不卫生啊,指甲里好多细菌啊。
想想刚才那男生的尾指,齐晏嫌恶的搓了把胳膊,拐到卫生间洗了好几遍手。
哗哗的水流声让齐晏暂时忘记刚才的不快,抬头,镜子里那张苍白嘲弄的脸在无人窥探的时候完全释放了本性。
兜里手机震动,齐晏在擦干手手拿出来看了下,几条推销短信,撇撇嘴,将手机又重新揣回兜里,锁屏的时候无意中瞟见桌面日期,原来,来这学校已经快一个礼拜了。
可他爷爷的病情还是没什么起色,老人家年纪大了就这样,大病缠身小病不断,有钱的好好养着,没钱的能拖一天是一天,哪怕有天中了风在床上毫无知觉意识地瘫着也要用点滴维持着呼吸器上那一点起伏。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连生理排泄都需要护工或家人亲手帮忙,到底有什么意思。这样活着是自己活着还是活给别人看的,说实话,齐晏真的不懂。
老的人还想再活五百年,年轻的却只觉着日子无聊难熬,不知满足是人的天性。
呵呵,镜子里的人也朝他嘲弄一笑,那笑容像极了刚才那位同学在提及某位同学时不善的笑容,与其叫笑容还不如说表情来的实在。人类的面部表情之丰富让齐晏叹为观止。
嘲弄配着一句不屑的土包子,那画面感,那愤恨,齐晏轻笑
土包子?
呵,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就他那颜值还好意思叫别人土包,真是应了那句话,丑人多作怪,这人丑啊,就应该多读书。起码能在气质上骗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否则就他那颜值,也只剩猥琐了。
“喂,土包,你中午就吃这些啊!啧啧,胡萝卜,青菜,你妈不会以为家里养了只兔子吧!兔子宰了还能有几两肉呢,你看看你,哎呀!看我这记性,你家里穷,吃不起食堂,没关系,兄弟我善良,给,刚在食堂打的糖醋排骨。”
齐晏刚进教室就看见班里那一群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围在自己课桌周围,声音刺耳的不得了,可被围在中间的人却并未有什么不耐,仍旧仪态良好地默默吃着便当盒里单调简朴的饭菜。
一双筷子夹着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往那人饭盒里放。齐晏饶有兴味地双手环胸靠在身旁的课桌上想看看那人是什么反应。
啧啧,好无趣。
看那人面无表情的移开饭盒,躲过伸过来的筷子然后盖好盖子放回抽屉,动作熟练到好像排练了上百遍,齐晏打了个哈欠,像是看了一场乏味可陈的电影,整个人已经无聊到吐槽的yù_wàng都没,只是用纤长白皙的食指按了按发胀的鬓角。旁边的那些人见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也都有些失望地散了。
见自己位置旁的人鸟兽状散尽,齐小少爷才踩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慢悠悠地晃到自己的位置。
他的同桌已经在学习了呢!一天到晚都如机器般自律真的不会乏味吗?
“喂,那个祁·····”
祁什么来着,自己这个同桌的名字也是有够拗口的。
“祁晟,我的名字是祁晟。”
一贯面无表情的人突然认真起来真的让人很不习惯。
“好吧,祁同学,你一贯都这么·······呃,温和吗?”
齐晏挑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形容词。
“我以为你会觉着软弱更贴切一点。”
面前的人凝视着他眼中有些促狭。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齐晏耸耸肩,一脸诚实。
“无所谓。”
祁晟摇摇头,没一点动怒的迹象,反倒是继续看自己桌上摊开的书。
“这书真这么吸引人?!”
齐晏单手撑桌,半个身子都凑到祁晟的身侧,大幅度的动作撩起衬衫,露出姣好白嫩的侧腰,压低的身子可以清楚地看清那人精致的锁骨和流畅的的肩颈线。少年呼出的热气带着点甜甜的草莓起司味,猫爪似的挠在祁晟沉寂的心头,一点点,一下下,挑逗似的若有似无,痒痒的不难受,也绝称不上享受。
“也是服了你了,把数学课本看出侦探的饶有兴味全校也就一个祁晟了吧!”
耳边灼热的热气消失了,带着调侃意味不痛不痒的抱怨传进祁晟耳中,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