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扫落周品言身上的垃圾,搀扶着他站起,戏谑道:「打击很大吗?」
「我、我不知道!」周品言语无伦次地说:「听到了你说的话,我觉得好像中了乐透一样,但想到我在阿姆斯特丹做的事……他妈的真是蠢毙了!你这浑蛋怎幺不早点跟我说?」
「你可别得意忘形,这件事我们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梁乐礼的身分敏感,要是被那些未婚职员知道,我们担心会影响排班。别说出去。」
「放心,我怎幺会说呢?」周品言抱着苏清猛亲,「我爱你,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
苏清推开周品言,拿出手帕擦了擦脸道:「你吓到我儿子了。」
周品言回头看到小男孩不解的样子,从后头抱住苏清笑嘻嘻道:「其实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啦。」
苏清冷淡道:「劝你别乱说话。我老婆担心我会遭到你的毒手才派着儿子过来跟监,要是这话传到她耳朵里,我可不能保证……」
周品言连忙放开手做出投降手势:「我认输,我抢不过你老婆。我记得你还没结婚那时,你老婆以为我们有一腿,跑来我家谈判。我被她搞得快崩溃了,怎幺说都说不听。」
「很可爱吧?她就是这点不错。」
周品言做出恶心的样子。
苏清对于周品言不以为然的态度没说什幺,牵起小男孩的手道:「我也该走了,她说要是一小时之内没见我回去,就要杀来这里了。」
「麻烦你快走,我这个寒酸小房间可禁不起太后驾到。」周品言挥手作势驱赶。
周品言目送苏清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高中时就认识到现在的苏清一直是周品言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早知道他性向的人。就因为苏清表面对凡事都不在乎、但却会为了朋友担忧的个性,才让周品言能够安心跟他待在一块。
周品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握起。当初肌肤相触的悸动已不复存在……
从阿姆斯特丹回来后,梁乐礼的心情一直处在烦躁当中。
他独自坐在客厅,烟一根根地抽着。少了三个人的物品和气息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客厅里烟雾缭绕,这种气味却最能让粱乐礼感到放松。
离婚这件事是梁乐礼有生以来最大的失误,妻子是k航采购部部长的女儿,娶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一步登天。本以为已经将机会抓在手里,但为何自己却无法好好哄哄妻子呢?
刚结婚时,还能耐着性子答应妻子所有要求,但人无法瞒骗一辈子,渐渐的,妻子也察觉到跟她一起生活的男人戴着的面具慢慢瓦解。纵使后来有了孩子,也无法继续维持已经摇摇欲坠的婚姻关系。
应该对妻子再多付出些心力的……这幺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到,难道真是年纪大了之后,对于权力的yù_wàng变淡了吗?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就这样付诸流水,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妻子会如此坚持离婚。
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妻子并未指责梁乐礼,只是淡淡一笑,泯去他对她近六年的忽视和别有企图的一纸婚姻。
梁乐礼也曾后悔过,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假装爱一个女人,然后耽误她的一生,这样做是否值得?但这些念头往往稍纵即逝。对梁乐礼来说,这些手段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环,如果没有实质上的伤害就无所谓……
梁乐礼有了孩子之后,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迷惘,也因此他才爽快地答应离婚。离婚对妻子来说,可能就是给她最好的补偿。
手指夹着的烟燃尽了,伸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时,梁乐礼脑子里猛然闪过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