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
方才说话那两人似乎是受了惊，支吾了两声就走了。
“此次晚宴鱼龙混杂，让李兄见笑了。”
“无妨。”
“若是李兄不介意，唤我一声莫大哥可好，也不知，算不算得高攀？”
“怎么会？莫大哥客气了，礼尚往来，莫大哥喊我殷良就可。”
李崇涵眨了眨眼睛，林傲神色大变。
姓李，殷良，李殷良，这不是李崇涵吗？
他又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他，才只是少年模样，五官端正甚至带了些漂亮，轮廓硬朗些，没有太多女气，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尚未束冠，正看着，突然注意到视线相对，这个人，似乎看得见他？
似乎感觉到他的疑问，李崇涵眯眼笑了一下。
“瞧着殷良似乎格外喜欢这个酒杯？”
李崇涵收回目光，看向那位姓莫的男子。
“竟教莫大哥看出来了？既然如此，莫大哥将它送予我可好？”
“哈哈，小小酒杯而已，殷良喜欢，就拿去吧。”
“殷良在此先谢过了。”
“为兄还有一些事要做，殷良先在此吃些水果，可莫错过了一会儿的歌舞。”
“莫大哥且去忙吧，我无妨。”
那位姓莫的转身离去。李崇涵又把目光投向林傲，林傲平淡地看过去，收起了情绪的起伏。
李崇涵似乎好奇的很，却并不害怕，还试图拿手指头来戳他，虽然没有感觉，但是上半身被指着的感觉并不舒服，林傲想往后退一步，却无处可退。
“你是什么？”
林傲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被他听到，却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
李崇涵挑眉，眼中惑色更甚。
“殷良在与谁说话？这般高兴？”
林傲顺着他的目光僵硬地转过脖子，是一个没见过的青年。
“孟墨？你不是在陪着平月姑娘吗？”
林傲注意到，李崇涵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酒杯藏在了身后。
“连你也来取笑我？你知道的，平月姑娘是我娘非要让我认识的，我却算不上多大喜欢。”
“你这话若是让我叔叔荣亲王听去了，定是要打你的。”
那叫孟墨的摸了摸鼻子“你不说，谁知道？都怪我那个爹当个礼部侍郎当的提心吊胆的，偏要找个靠山才放心些，就打上了我的主意。”
“孟墨是京城中多少家小姐心中的温和有礼的梦中情人，若是让他们看到你这一面，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还说我呢？京城姑娘的心都寄在你的身上呢，单是凌亲王之子的身份，就有多少姑娘惦念着了……”
“你以为哪个姑娘都长你家一样吗？非追个门户什么的？”
孟墨的脸色变了变“我去陪着平月吧，你先在这里等候佳人。”
说罢，拂袖离去。
“你惹他生气了。”
林傲静静地叙述道，似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没事的，孟墨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怎么样。”
林傲抬眼看他，似是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孟墨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名唤楼祁巳，字孟墨，是我自幼玩到大的朋友。”
林傲点点头，不再说话，李崇涵此人，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
“我名唤李崇涵，字殷良，你叫我殷良就好，你呢？”
林傲皱皱眉头“你对每个人都这般吗？”
李崇涵把他拿近了些“怎么会？我觉得有缘罢了。”
“林傲，我叫林傲。无字。”
李崇涵点点头，目光还是若有若无的粘住不放。
花灯挂在回廊上，闪着红色的荧光，有焰火在空中飞起又坠落，欢声笑语从别处传来，陌生的背景，陌生又熟悉的人，回音难问。
“李公子，我家公子唤你过去，请随小的走吧。”
一个小厮过来唤他，李崇涵下意识地又把酒杯往后藏，林傲出声了“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
李崇涵听懂了，手僵硬着，不知作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