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其实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的李旭。
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壮胆,还是有口无心,趁着冷寂下来的现场,张嘴便是道出这样一句话。
可,说出后,他立马就后悔了。
“当年,我在落阳主城区混迹生活的时候,结识过不少的朋友,可惜,到最后真正拿我当朋友的,其实只有烟儿一个人。”
“这次回来,听闻烟儿受迫于陈,陆两家的压力,不得不嫁给,一个压根就不将她当做回事的桀骜公子后,念及旧恩,我只能亲自出面。”
宁尘眼神烨烨的盯着陈望,神色淡然。
反而是陆烟儿,听完这句话,一张涂抹红妆的脸颊,顿时泪流满脸,她悄悄别过头,心中既是感动,又是难过。
感动于,宁尘会为了自己,义无反顾。
难过于,这么个年轻人儿,维护自己,从头至尾都是站在他们是朋友的立场上,除此之外,无关其他。
“你问本王,有什么资格带走陆烟儿,现在,我给你答案。”
宁尘微微抬了抬脑袋,双目眯起。
陈望本想继续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可,陡然听到宁尘自称本王,一张脸,忍不住抽了抽。
李旭也在第一时间脸色僵硬。
下一刻。
陈望,李旭,乃至现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愣在现场。
因为,这位看似处处落在下风的年轻男儿,竟然在公开场合,穿上了那件代表无上地位的长袍。
婚礼现场,穿着隆重,自然是情理之中。
但,这位的穿着,已经不是隆重两个字,就能一言概之。
这简直是……
“哗哗哗。”
宁尘双手平伸,静立现场,宛若神灵。
阮小二经由武将之手,接过那件长袍,动作认真又细致得为宁尘轻轻套上,最后收尾,双手十指迅速拂过,微微泛起的鼓动声,弥漫现场。
白袍如雪。
大蟒腾空。
随风摆动,宛若活物,栩栩如生。
“这是……蟒袍啊!”
“他到底什么身份,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穿上蟒袍,这……”
陈望先前一度倨傲的脸色,在一瞬间,彻底僵硬。
李旭也蹬蹬瞪得后撤几步,再次看向宁尘的时候,满脸恐慌和心有余悸。
整个现场,唯一心知肚明的陆少峰,知道没办法置身事外了,硬着头皮上前几步,轰得一声就跪了下来,“落阳陆少峰,叩见并肩王!”
轰!
刹那之间,整个现场都死寂了。
无数人瞠目结舌,神色错愕的望向宁尘,倒吸凉气。
哪怕是陆烟儿,也是轻掩小嘴,不敢置信的落向宁尘,“你,你是宁河图?”
一字并肩王,宁河图?
前段时日,在落阳闹出无数震荡的年轻王者,即使陆烟儿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流之辈,也有所耳闻。
可,也绝对不会想到,宁尘就是宁河图。
就是,如今站在众生之巅,手握三十万兵马的少帅宁河图。
这……
“你,你,你怎么可能是宁河图?”
李旭哆哆嗦嗦的指向宁尘,脸色铁青,身体麻木。
但,转头看到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陆少峰,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这位,当初可没少跟宁尘打过交道,加上宁尘身份被揭穿后,陆少峰可谓是穷凶极恶,算是几个人当中,最乐意弄死宁尘的。
可,现在见着宁尘,竟然服服帖帖跪在地上了。
这种举动,足以证明,宁尘的身份并非空穴来风。
“嘶嘶。”
李旭倒吸一口凉气,沉默无言,甚至为了避开大祸,瞧瞧朝后挪了几步,躲入人群之中。
陈望的脸色,也是阴沉如水。
尤其是将宁尘的身份和宁河图重合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应对的,是个什么样的绝世人物了。
“现在,这一身够不够隆重?”
宁尘双手负后,眯起眼,淡漠得询问满脸颓丧的陈望。
陈望张张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固然是陈家后起之秀,固然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可,与近前这位身穿蟒袍的年轻王者相比,即使对方拿出一根手指头,也足可轻而易举的碾压掉他全部光环。
许久,陈望咬紧牙关,不情不愿道,“陈某,不知阁下就是并肩王,先前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事到临头,不得不服软。
毕竟,对方身份显赫,来历非凡,一旦激发矛盾,陈家联手陆家,都未必是对方的一合之将。
“做人,还是内敛一点比较好,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的话吧?”
宁尘上前一步,静静得注视着陈望,“谁要是敢拿陆烟儿不当回事,我就敢让谁后悔活在这世上。”
轰!
宁尘大袖拂动,跨前几步,与陈望错身而过。
他没有在意现场众人的反应,视线一扬,直接走向主坐席位。
施施然坐下后,再次抬起头,望向陈望背对自己的身影,“你陈望,还没资格亲自与本王解释,今天这场婚姻,陈家究竟安的什么鬼心思。”
“让你的父辈出面吧。”
陈望浑身一怔,脸色难堪。
一代年轻王者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他一个后辈,的确没这份资格,可这么被公开点出来,多多少少感到憋屈。
“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望转过头,咬牙切齿道。
宁尘扬了扬眉头,撇了陈望一眼,“我宁河图,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