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念头已存在了一两天,但是因为最近诸事繁忙,也只好搁了下来,没想到居然收到这种信,这简直是对自己莫大的嘲讽。
枉费自己还一直觉得愧对于他,一心想着要将他接回来,没想到他到好,寻死匿活的在我面前演了一场,一转眼当了别人的男宠不说,连孩子都有了。
杨岄气急了,转身出门,正巧撞见下人去为杨定边送药,当下拦了下来,自己送了进去。不知为何,心中顿时怅然若失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父王,心中一股委屈就这样涌了上来,白日里在军营的那种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还像以前那般孩子气。
“父王,我就是不明白,那顾慎之有什么好的,父王那么喜欢他,还跟他干那种事情……”说到这里,心理就更委屈了,杨岄从小就是独自,自幼没有兄弟姐妹,自有记忆以来,心中就只有一个慎之哥哥,对他好的贴心,从来都是对他百依百顺,少时带着自己出去玩,自己懒的走路,有一半的路竟然都是从他背上回来的,其实那个人,杨岄又怎么不知道,虽然比自己大了三岁,但是身上从来没有几两肉,更别说背着他走一路。这些事儿,杨岄自从武当山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了。只因为被愤恨蒙蔽了双眼。如今父王躺在了床上,自己那份恨他的心,反而恨不下去了,可是没来由一封信从宛平寄了回来,说的却是他有孕在身。
就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他淋得个结实,不免颤了颤身体,皱起眉头说道:“父王,他有孩子了,早知道他还能生孩子,就不该送人,白白……”话还没有说出口,杨岄却先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
兀自想起了七夕那一晚上,两人如此缠绵,若不是那颗九子丸还好好的放在那书案上,他却真的希望,这孩子是自己的。一想到这里,顿时心火更旺,才想放下了药碗出去,就见魏卓然从门外进来。
“小王爷,来看王爷?”魏卓然自从十几年前被请进王府之后,一直是被尊为杨岄的先生,因为身怀医术,又有文韬武略,杨定边一直对他多加倚重,如今在王府,也算是德高望重。
“先生,有句话我想问先生。”杨岄从小就承蒙他的教导,对他有着几分敬畏,如今西南王卧病,也只有他才能和自己说几句贴己的话:“千骄公子说,父王的病,恐怕令有端倪,今日我才收到了关四叔从夙京传来的消息,这西南王府,怕是要来一个主母了,你说这个节骨眼上,元景帝给我赐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想给父王冲喜不成?”
魏卓然并未作答,只是那眉峰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捻了捻他那一缕细细的胡子,良久才开口道:“云州能有今天,全仰仗王爷治理有方,这二十年来养精蓄锐,卧薪藏胆,眼看着就要起誓,怎知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抬起头,那一双眼珠忽然一转,直直看向杨岄道:“云州如今有军队五十万,虽说朝廷不收赋税,但是五十万大军,张口要吃饭,闭口要喝水,长此以往,恐怕裁军在所难免,为今之计,只能等待时机……”他说着,又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杨岄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口问道:“魏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之间,虽为正式拜师,但是师徒情分总是有的,先生又何必跟我见外?”
魏卓然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杨岄走到了杨定边的床边,双膝跪地,开口道:“我魏卓然承蒙王爷知遇之恩,在王府兢兢业业十几年,也算尽忠职守,如今有些话,看来也不得不对小王爷说了,还请王爷恕罪。”
他说完这些,便起身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杨岄道:“你且马上派人把慎之从夙京接回来,此时非同小可,他不在云州,我不敢轻言。”
杨岄只觉得一头的迷糊,军中大事,何时能与顾慎之搭上边,魏先生还说此事非同小可。那想必定然不是小事,可是这顾慎之分明已经被自己送给了时岱山,又怎么接的回来,如今他又有了别人的子嗣,别说接回来,就算让自己多看他一眼,怕也是要恶心死的。这种颠鸾倒凤,有违伦常的事情,杨岄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
“先生,这军中大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父王的养子,有不通军务,也不习兵法,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也用不着他。”
魏卓然眉宇越收越紧,摇头叹息,拉着杨岄往西南王的书房走去。只留下病床上的西南王目光呆滞,嘴角抽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晚有事断更了。。
25、第二十四章 ...
“微兰,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手里又是拿了写什么?”
大雪初晴的早上,微兰猛然被叫住,不禁愣了愣,转身欠了欠身子,才看清叫住自己的人原来是大王子的奶娘。
“回嬷嬷话,这是新进府的厨娘做的云州特色小炒,我正要往后院送去呢。”她说着,主动退后了两步,让出雪地里的一条小道儿,让面前的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