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吊桥,不出意外的见到有人在另一头静守,但雨卓承却是对他们的身份震惊非常,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拦路者竟会是他们。
“雨兄,当年江南一别,没想到再见之时,你已沦为武林公敌,可悲,可悲啊……”路鸣武遗憾的说道。
展伟洋早就对雨卓承的声名鹊起满怀嫉妒与愤懑,今日终于让他抓住了发泄的机会,哼,全是雨卓承自作自受。
“雨卓承,我姓展的一向看你不顺眼,你甘霖瑞雪的名头就那么亮?!”
汤东道:“莫要与他废话,直接捉了他与楚霞影去见谢盟主。”
最后那个汉子眼神闪了闪,面上掠过一丝贪婪,随即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雨大侠,你的为人,我金鹰一向敬重。不过你自甘堕落,与恶人谷魔女为伍,就莫怪我等不念昔日情意了。所谓墙倒众人推,这就是江湖生存的铁律。那边的小兄弟,还是莫要与雨卓承一路了,知错而该方为正道。”
最后这句话,他竟是冲着明非染说的。
这般强词夺理厚颜无耻之辈,明非染几乎快被他气笑了,果真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这等沽名钓誉的虚伪之徒竟也能在浩气盟中混得个好名声?
看来小雨对浩气盟的评价,也不全是偏见。
(憋屈的谢盟主:……那个该死的小疯子成天抹黑我浩气盟,摊子铺大了难免良莠不齐,难不成全是我之过?!)
他立刻毫不客气开口道:“明某之事不劳费心,阁下还是先考虑自己行事是否妥当后再来说这些大话吧!”
张闪登时红了脸颊,被气的,“你是哪家的后生,这般不敬前辈!”
银发青年从容不迫的拂了拂衣袖,轻描淡写地说道:“明某厚颜,自问还是当得起一声后起之秀,至于尊重前辈……那也需分人,品德不足,何以称之为前辈?”
“你——”
雨卓承朗笑道:“明师弟当真是愈发口舌伶俐了,如今怕是连师尊都说不过你。身为纯阳宫掌教的亲传弟子,听闻不久前师弟亲手斩杀了恶贯满盈的天一教教主乌蒙贵,以你如今的实力,说后起之秀都算是辱没了。”
雨卓承的这番话令四人立刻知晓了那银发青年的身份,不由得心下惧了三分。‘甘霖瑞雪’雨卓承几乎从未说谎,且不论此人出身名门大派,身份不一般,就连乌蒙贵那等人物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换做是他们,那岂非三两下便可解决?
不行,定要先将此人调开才是!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路鸣武先发制人道:“明少侠,你身为纯阳掌教的亲传弟子,岂能包庇这叛教的逆徒?莫不是纯阳上下沆瀣一气,明面上派人追捕缉拿,实则暗地里皆支持雨卓承所为不成?”
“阁下慎言。”蓝眸一冷,路鸣武立刻感受到那股凛然刺骨的剑意迎面袭来,压迫在自己的身上,不得动弹。一张面皮青红交加,几乎喘不过气来。
雨卓承的背上虽背着一人,却依旧昂然挺立在原地,目光如炬地盯着四人道:“各位在此静候,当真令我甚为失望。路兄,可还记得四年前,你和燕山龙王解怨,是谁费心替你开解?展兄,五年前若非雨某,只怕你早已命丧荻花宫。汤兄与张兄,我与二位虽无恩义,却也未有仇怨,今日诸位怕还是为了雨某这把帝临剑而来!这般言之凿凿的辱蔑雨某的师门与好意护送雨某的师弟……呵,当真可笑。”
“……雨兄,倘若江湖之人事事都可靠讲道理摆平,那咱们还不如去做个秀才,无论你如何辩驳,你背后的妖女是恶人谷的魔头,此乃无可变更的事实,你认命吧。”
银发青年冷冷一笑,剑气冲霄,“既然如此,那便手下见真章!师兄不便动手,且有我这做师弟的全权接下了。”
四人心中十分忌惮明非染,他们敢来此地,无非是因为雨卓承投鼠忌器,为顾及楚霞影而束手束脚。可而今多了这么一个变数,他们已无路可退,即便力不如人也只能殊死一搏。或许,在他们心底还带着一丝侥幸之心,明非染会看在纯阳的名望上留他们一命。
看穿了他们的侥幸心理,明非染淡漠地说道:“今日拦路者,皆为我敌,但凡敌寇,我从不留手。”
一抹令人惊艳的冰蓝色剑光骤然浮现,一掠而过,还来不及后悔,四人便已失去了呼吸。临终前脑海中皆冒出一个念头,如有来世,绝不再与此人为敌。
扫了一眼死去的四人,雨卓承心中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拥有与实力不相符的贪婪之心,终究会夺走己身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