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禾的笑差点没崩住,片刻后,只说:“好。”
那男生抱着球笑着挥手走了。
等戚泠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言禾。
戚泠往偏僻的洗手间去,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看一眼,言禾不断用水拍着脸。
戚泠站在外面,不一会,言禾走出来,戚泠隐在边上的树木旁。
其实他也没藏着,就静静站在不起眼的一隅,言禾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周围的变化。
他走得很缓,脊背崩得笔直。
戚泠的眼眶发热,看着他走出视线内。
言禾很久会好不起来,大夫说了,戚泠也接受了,唯独他自己。
唯独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挣扎尝试,像是被蛛丝缠住的昆虫,越挣扎情况越是糟糕。
戚泠怎么会不懂?
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有些颓然捂住眼睛。
傍晚的散步,多了半个小时,戚泠在客厅等着,看着手表,等回来的言禾是跑上来的,急急往卫生间里跑,门都来不及关,戚泠就听到呕吐声。
戚泠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他进去半跪在地上,给言禾拍背,希望他能缓一缓。
地板冷硬,戚泠膝盖不舒服,但是他不知道言禾还能不能感觉到这个不舒服。
言禾没拒绝他,接过他递来的水漱口。
按按钮,冲掉呕吐物,合上马桶盖。
言禾暂时没力气站起来,坐在地板上低头喘气。
沮丧和无能为力让他焦躁。
戚泠一言不发,只陪着他。
言禾抬头看戚泠,戚泠垂目,言禾更是有几分说不上来的难受。
不是针对戚泠,倒是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