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拉着慕容泽,一眼扫过被掀翻在地的桌子,也只能将人拖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将他肩头的衣裳褪了下来,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让她不由拧起眉头。
适才暴怒之下的宣泄已经将肩头的伤口扯开,白色的纱布沾染着让人晕眩的血红,来不及吸收的鲜血顺着胳膊一路往下,早已将白皙的手指染透。
窸窸窣窣的声音闹得梁宣在外头更是急得五内俱焚,一怒之下爆了内功,一脚便踹开了那结实的木门,两扇门从中劈开,轰的一声撞到墙上。
阿猫这一夜已经连受惊吓,虚弱的心脏早便支撑不起,寻了机会麻溜儿地便闪了出去,梁宣眼前一花,但瞧黑影一闪而过,却无暇顾及,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里间。
怒红的双眼在瞧见慕容泽微敞的胸膛之时陡然一沉,登时怒道,“大胆妖妇!手下留人!”
伴随着梁宣而来的凉气冷得慕容泽轻轻颤了颤,不禁皱起眉头,正待训斥,冬儿领着吴大夫再一次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喊道,“夫人,吴大夫到!”
梁宣眨了眨眼,这才瞧见慕容泽血红的肩头,微微一愣后,立时凑上去将赵晴芝挥开,斥道,“他都这样了,你竟还能下手?!妖妇!妖妇!”
慕容泽坐在床边,看着护在他身前形容高大的梁宣,二话没说,抬脚便踹上他的屁股,平波无奇道,“滚。”
梁宣立时捧起一筐泪水,委屈地扁着嘴,“泽儿,你莫不是变心了?这妖妇有甚好的!”
慕容泽想都未想,顺口回道,“她能传宗接代,你行么?”
赵晴芝浑身一颤,愕然地望着梁宣,梁宣死死咬着嘴唇,一时悲愤,几欲夺门而出,却是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双掌撑地,眼含两大泡热泪,楚楚可怜地自怨自艾着,“你说得对极,我……我……我不能!呜呜!啊啊!”
吵闹不休得像极了市井泼妇,慕容泽头疼地频频皱眉,赵晴芝察言观色一番,倒也不敢叫冬儿将此人弄走,而是引着吴大夫小心绕过梁宣,仔细替慕容泽包扎起来。
梁宣这一耍起疯来,没人理会他竟也不会无趣,反倒是越发惊天动地,慕容泽不堪其扰,只觉鼻端越发灼热,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气又有了复燃的势头,当即冷冷道,“你若再不回去,当心你的卿卿烧死在床上。”
梁宣的哭闹顷刻间便止住,扑闪着湿润的浓长睫毛,噌地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恍然道,“哎呀,我忘了!”
他仔细而谨慎地看了眼赵晴芝,以为既然这妖妇尚有心请大夫替泽儿疗伤,定然不会伤害他,便微微颔首,说得一派威严,“你们好生照看着,泽儿,小爷不日再来看你。”
赵晴芝顿觉自己是否该欠身福礼,应一声“奴婢遵命”……
慕容泽顺手拿起手边的枕头,用力砸了过去,低吼道,“滚!”
梁宣轻巧闪过,嬉皮笑脸地转身跑开。
吴大夫手一抖,复又抬眼细致地打量着慕容泽,终于想起这便是不久前那位激烈冲击着他道德纲纪之人,粗鲁无礼、不识礼数。
火速处理好慕容泽右肩的伤口,提笔风驰电掣地写下一副可促进伤口恢复的药方,吴大夫拎起药箱,马不停蹄地便辞别而去。
头晕脑胀的一整日,慕容泽早没了力气再折腾,等不及药煎好,便早早入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这一章,我只想说,男神,息怒!还有,男神哇,乃太看得起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