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义正言辞,“我怎得乱说了?”
慕容泽一本正经道,“这猫并非叫招财,你乱叫一通当然算是乱说。”
梁宣诧异,“我听那妖妇便是这样唤的啊,没道理会听错的!”
慕容泽轻颦道,“招财这名字太过俗气,到了我这里,便再不能用。”
梁宣好奇,“那它叫什么?”
慕容泽朱唇轻启,肃容道,“阿猫。”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名字它就不俗?!
“这样严肃的事情,谁同你开玩笑。”胸无点墨就是这样无法理解深意。
“所以,阿、猫……?”一字一字慢慢念,指不准便是念得快了搅混了。
“对,阿猫,‘阿’之一字足以体现我对它的亲昵和疼爱,而‘猫’之一字更是极为精准地描绘出来我所疼爱之物的形状种类,对这如此精炼满含深意之名,你有何疑义?”还是一字一字地慢慢解释与他听罢,这脑子已经没药治了。
“……”
梁宣这回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放弃抵抗了,苍天,他的泽儿究竟是长了一个怎样神奇而强大的脑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老板娘这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看了眼柜台后的木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便闪身去了后院。
冬儿一眼瞧见她回来,便贴上去禀报,老板娘秀眉微蹙,略作犹疑,便道,“将西厢房收拾出来,晚上我同公子睡那里,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冬儿得令当即脚步一转,麻利地下去拾掇,老板娘微微仰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二楼点灯的屋子,原地堆上满脸的笑容,欢快地抬脚上楼。
梁宣正在替施季卿擦身子,慕容泽远远坐在一旁,逗弄着怀里的阿猫,屋子里只零星能听见阿猫的叫唤,声音不大,似是刻意压低,不愿招惹这气氛诡谲的两人。
老板娘刚及站定,面上便是一副以假乱真的愕然,“这是怎的了?他是何人?”
梁宣同慕容泽皆未抬头,却是异口同声道,“我表哥。”
老板娘一怔,梁宣皱眉看了眼慕容泽,片刻后两人却又是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道,“他表哥!”
慕容泽顿了顿,微微后仰,闲适地靠在铺了裘皮的靠椅之上,玩味地凝视着梁宣,笑得幸灾乐祸。
梁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朝老板娘客气作揖道,“反正是表哥,老板娘收两个人是收,收三个人也是收,生意人切莫小气啊!祝客源滚滚恭喜发财!”
老板娘掩嘴笑得暧昧,“不用刻意隐瞒,妾身对这断袖分桃之事素来不苛刻,和女人过是一辈子,和男人过也是一辈子,你说可是?”
梁宣眨巴着眼,尚有些回不过味儿来,却已然扯着嘴角迭声应着,“那是那是!夫人见识长远、胸怀宽广,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哼,巾帼不让须眉也是能让你这样用的?胸无点墨,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