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头也没回的摆摆手,灰白的僧衣被血全部染透,头发也耷拉在他头顶,没来由的许菏泽突然想起了第二场梦境,那是他亲手杀死即墨的梦境,神女说他的梦可以预示,为什么……他会杀了即墨呢?
他摇了摇头,他不会杀即墨的,绝对不会。
太阳下山是时候他们才回了帐篷,林梓潼远远的瞧见他们回来,欢天喜地的要扑过来,许菏泽心头一热,有人这么盼着你平安的感觉也不耐啊,结果林梓潼在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伸手捏住了鼻子,扭头便要往回跑。
许菏泽哪里能让他逃掉,一个箭步将人抱了过去,林梓潼哭天喊地的骂臭爸爸不要抱他,身后沉重的队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诺从即墨手中取过了湛卢,又吩咐弟子取来干净的衣物,让他们去河边洗洗,金陵是女孩子不大方便,将衣服放下后,弟子又取了木桶将水提进帐篷内,林梓潼还是小孩子,被金陵命为护花使者让其守着防人偷窥。
林梓潼像模像样的握紧了拳头。
几个人来到河边正打算洗净身上的粘液,就见河水里透着一股血色,愣了一会儿,很心照不宣的想明白了,雪山崩塌后,巴蛇的出现将洞中湖水水面提升,地下河水汇入洞外的堰塞湖,才形成了现在的小河,巴蛇死了,血顺着河流出来也没奇怪的。这地方也不能住人了,他们得离开这里。
沉默的洗净身上的污秽,一行人哆哆嗦嗦的进了帐篷,一诺煮了写热汤让他们一一喝下,这才回复了点血色。四个伤员问道副领队的时候,众人一致沉默,那四个伤员也就了然了。
这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沉,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痛的,更多少是在洗干净之后才看清了身上的伤。
一诺找来剑鞘将湛卢放入,脸上是难以明说的忧伤。
第二天,大家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山,那夫妻档的旅客也准备随着一起,金陵拦住了他们,“你可以走,你太太不能离开锦城了。”
“为什么!”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男人愤怒的瞪着她。
“留在这里,她至少可以等到诛梦者救她,带出锦城,所有的受感染者只能被销毁,你明白吗?”
男人死死的搅着衣摆,一眨眼就落下泪了,坚持了这么久,还是要丢下妻子逃走,他做不到。
“你将她留下吧,我会继续看守在这里。”一诺不紧不慢的道。
即墨表示不能理解,“师父……”
一诺阻止了他的话,慎重的将湛卢剑交到他手心,“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这么多年了,做法事都是你代师父去的,我死也不会离开,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金陵不死心,一诺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将他带出去,绝对是个会对这个世界有帮助的,但一诺态度坚决,哪怕是他最看重的弟子即墨都拿他没有办法,众人也不再强求,随他意了,夫妻党之一的男人也表示他要留下来,等妻子苏醒。
金陵羡慕的看着他们,许菏泽一巴掌拍在了她脑袋上,“走了!”
即墨也只得同师兄弟们走过独木桥上路了,一诺站在河的对岸同他们挥手,五个弟子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难得的是许菏泽这次没有受伤,林梓潼便得了特别待遇,几乎都是被许菏泽抱着走出去的,金陵跟着身后,听他软绵绵的一声声叫着爸爸,恨不得马上从背包里摸跟棒棒糖去给他,来叫妈妈就给你。
可惜出门太急,没想那么多。
路过树林的时候自然又被一堆怪物围攻了,万幸是白天,没有蛊雕,只是一些战斗力渣渣的低等物,林梓潼挥动着小树干就能吓跑,许菏泽心惊胆战的又把他捞了起来,万一怪物扑过来这家伙本能的防御,那不就被这堆人发现了。
出了树林之后,众人才大舒了口气,坐在路边吃了点干粮,马路的缝比先前更大了一些,看来巴蛇那一番折腾,对外界还是有点影响的。
得了空,小分队才围过来问即墨是怎么弄死巴蛇的,他咬着压缩饼干看了看天,“就砍了十几分钟。”
众人默默擦汗,就不能说得惊心动魄一点吗?许菏泽抱着林梓潼打量着即墨,还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拿刀刺即墨的问题,那般执着的眼神让金陵都觉得毛毛的,要不是她旁敲侧击的向徐莲打听过,她都快怀疑许菏泽是对即墨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林梓潼看了看金陵再看了看许菏泽,咬着饼干天真无邪的问道,“姐姐,你是在看爸爸吗?”
金陵被他问得差点呛住,许菏泽扭头看了过来,小分队和即墨也跟着看了过来。
“姐姐脸都红了,不过姐姐你还是放弃吧,爸爸是我给我妈妈找的老公。”小家伙越说越开心,好像看见了许菏泽和他妈妈一起出现在全家福里一样。
金陵黑了半张脸,“胡说,你妈妈多大年纪了,哥哥要找也得找我这么年轻的。”
林梓潼表示不赞同,“我妈妈……”
许菏泽一人敲了一下脑袋,“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两个小屁孩吵什么吵。”说罢站起身来,众人也纷纷起身继续前行。林梓潼跑过来抱住了他腿,“爸爸,抱我。”
“为了惩罚你,从现在起你要自己走路。”
林梓潼顿时哭丧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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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京
他们没走多久,耳聪目明的林梓潼就发现了情况,许菏泽以为他又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紧张兮兮的将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