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晌,呆呆望着天花板,又转头去,看到熟悉的窗帘,这才发现我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很古怪的梦。
我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忽然发现枕头边一片潮湿。
我:“……”
妈的,难道是易长山那厮恨我把他当成神经病,半夜跑到我枕头旁边嘘嘘来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怎么会想出这么不正常又细思恐极的解释来,这太不符合我一贯有品位有个性的性格设定了!
我掀开被子,爬到窗子旁,拉开窗帘,望向茫茫黑夜,万家灯火,心里本应该有点什么的,但我很麻木,什么感情也没有。一阵冷风吹来,我冷得发抖。我关上窗子,缩进被窝,想要继续睡,却睡意全无。
第二天清晨老五就给我打电话来了,在电话里他十分不好意思,为昨天重色轻友的行为不住道歉。
我站在阳台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了。”
他问:“你跟你那古怪室友摊牌了?把他赶出去了?”
我没好气道:“赶你妹啊。”我顿了顿,又说:“是我误会他了,他爸爸走了,心情不好,有点失常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晚上是因为肚子饿,所以起来吃东西,又怕被我看见不好意思,所以就偷偷摸摸的……再说了,他找到了工作后就买了食物放冰箱了,非要还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老五在那边哈哈大笑,说:“这种室友也是够奇葩的啊,我说,你还是趁早跟他分居吧,你胆子又小,经常想七想八的,等下又出什么幺蛾子把自己给吓尿了。”
我面无表情道:“签了合同呢,没到一年要退双倍租金的,你来付?”
老五嘲道:“你就为了这么点钱,宁愿把自己吓死?”
我呵呵两声,说:“这么点钱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钱不要命,为了钱违背原则的人吗?”
老五还没说话,我又嘿然道:“我还真的是了,哈哈。”
老五:“……”
老五那边沉默了下,又说:“耽闯,你不要这么马虎,我跟你说,一般人死了爹哪里会是这种反应……”
我被他说的话吓一跳,我说:“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他操了一句,然后那边传来打字的啪啪声,他隔了会儿又说:“我帮你查了下,我们学校确实有易长山这个人,大四土木工程的,我找学校人事部相熟的师兄查的,所以应该不会有错……”他顿了顿又道:“你去看看冰箱里食物的日期,他说他是最近买来还你的,你看看日期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笑道:“你还挺像回事儿的啊。”
老五骂了两句,说:“不跟你扯淡了,今天有那个易教授的课,要点名,记得来啊。”他匆匆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在手中转了一圈,百无聊赖的回头,就看见易长山站在厕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
我有些尴尬地问,“你都听到了啊。”
他没说什么,略一点头,进了厨房去做早饭。
我脸红了,这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真娘,真不适合我干。我站在阳台上深呼吸一口气,清晨的风吹来,雨后的空气清新,远处卖豆腐的东施开始叫嚷,楼下门卫大叔把小区门拉开。
多么美好的一天!
要不是一盆巨丑的植物戳到我视线里面来的话。
我的阳台上的绿色植物大多都枯了,因为到了秋天,除了几棵四季青……和那盆很丑的植物。
我擦,我一走过去,就感觉那盆植物更丑了。
我不想再看它了,要不是小红送的,到时候小红上我家玩的时候可能问起,我早就把它丢了。
我转身拉开阳台上的落地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余光似乎看见那盆植物动了一下。
植物会动?
怎么可能!
错觉?
我迅速转身,那盆植物还是一如既往地杵在那里,丑成一道风景线。
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易长山今天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出去,借了我的卧室里的镜子,在换衣服。
我吃完早饭,想起老五说的话,将餐盘丢进洗碗池,然后走到冰箱旁。
外面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上面在放某某地方地震,死伤多少人。我寻思着学校可能又要捐款了,然后默默盘算了下银行卡里的存款,不由得苦恼的叹一口气。
我已经打开冰箱门,正要去拿起里面的牛奶看日期的时候,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我心头一跳,慢慢回头,易长山站在我身后。
突然我裤兜里的电话再次响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铃声大作,唱得十分欢快。
易长山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帮我拿瓶真果粒出来。”
我拿了两瓶出来,他接过真果粒,转身就出了厨房,我拆开吸管喝了一口,跟过去问:“你出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