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毒蛇咬伤了,你先别动!”沈廷文点了胤礽的穴位。
他弯下腰去,一口一口吮出了胤礽腿上的毒血。
“胤礽,毒血出来了就没事了,现在中毒的是我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你走吧!以后要做个好皇帝。”
沈廷文声音渐弱
“沈廷文,你不能死!”胤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眼里盈满了热泪。
沈廷文缓缓睁开眼:“你怎么哭了,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眼泪吗?我真高兴,看到你为我流的眼泪。我还没死,你不要哭了,等我真的死了,你再哭也不迟。”他往前靠了靠,想要帮胤礽拭去脸上的泪水。
可胤礽的眼泪像绝了堤一样,流了他一手,好象几十年的眼泪一下子都流了出来。
“胤礽!你太善良了,在那虎狼之地怎么生存呢?你其实不适合皇宫…..” 沈廷文的头慢慢垂了下去。
☆、缘起缘灭
胤礽背着沈廷文艰难地向山下走去。他想就算沈廷文死了,也要把他背下山去。
一个打柴的樵夫发现了他们。“这位小哥,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老伯,求你救救我大哥,他中了蛇毒。”
“小哥不要着急,山里人别的能耐没有,解这蛇毒还有办法的。小哥先随我到舍下一叙。”
樵夫带路,胤礽背着沈廷文来到了老伯在半山腰的家里。
只见茅屋里瓦灶绳床,清寒的很。胤礽捡了一个洁净地方,放下沈廷文,焦急地等待樵夫为其救治。
樵夫先把了脉,又撬开沈的牙关看了看舌苔,随后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
一个时辰后,沈廷文悠悠醒转,看到胤礽,摹的一惊。
“胤礽,你也死了吗?”
“傻瓜,我们都活着,是这位老伯救了我们。”
沈廷文忽的座了起来,跳下床铺,向着樵夫纳头就拜。
“使不得!使不得!”樵夫连忙阻止。
两人夜宿老伯家里,虽是睡在干柴上,亦是甘之如贻。
胤礽悲伤的想:明天下了山,我们就要分道扬飙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同榻而眠了,看到他已沉沉进入梦乡,胤礽轻叹口气,把沈廷文的胳膊放回被里,又把被角掖了掖。
胤礽不知道,沈廷文梦里的世界还是他。
小鞑虏一天天变得沉郁起来,很少看到他的笑容,脸上总是淡淡的。
小鞑虏经常叮嘱他要小心,还告诉他在和皇父捉迷藏,找了不少男男女女,故意让他们出出入入来混淆视听。我皇父现在对我不比从前,下个月出巡可能也会带着我,这样就好随时监视我了,胤礽苦笑。“沈兄,这是我最近写的一首诗,我近来的心境亦如此。
上林开过浅深丛,榴火初明禁院中。
翡翠藤垂新叶绿,珊瑚笔映好花红。
画屏带雨枝枝重。丹宪蒸砂片片融。
独与化工迎律暖,年年芳候是熏风。
沈廷文看着这首《榴花》,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胤礽,天下人都以为你享尽富贵荣华,万千宠爱,其实你比谁都寂寞、孤独。”
“沈兄,我真想有一天抛开这万千烦恼,和你一起泛舟五湖、听涛观雪。”
“好啊!我这个三品官可是随时可以放下的。”
胤礽抑郁地看了看他,叹声道:说说罢了!
四十二年二月,康熙带着胤礽和一班皇子南巡。
此时,反清复明的重要组织“天地会”也密切关注着这次南巡。并派重要人物接洽了江南布道使沈廷文,要求沈廷文设法提供南巡的具体行程。沈几经考虑,还是决定同意合作。他知道拒绝合作,自己将背负骂名,为人所不齿。可是,他也绝不会负了胤礽。
沈廷文决心博一博。他相信胤礽会明白他的苦心的。在他的精心策划下,胤礽被提前下了药,迷迷茫茫都没来的及反抗就被生擒,带回天地会某秘密山寨。沈廷文亦大大方方跟了来,和天地会几个堂主喝了庆功酒后,他就告辞了。旋即飞奔至山寨大牢,营救胤礽。
这座山山势险峻,到处是悬崖峭壁,开始怕天地会的人追来,他们专捡崎岖的小路走,终至迷路。
“胤礽!胤礽!” 沈廷文在梦里急切地呼唤着胤礽的名字,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第二天一早,告别老伯,他们携手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