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来岁,但保养得极好,脸蛋姣好白嫩,一双风情无限的丹凤眼,向上微挑,三魂七魄也能全钩了去。她经常穿着一身红色褶子连衣裙,婀娜多姿。光滑耀眼的波浪状酒红色长发被高高盘起,只留下耳畔一缕青丝柔发,更显柔情。她的耳畔处垂着品质上好的红色珍珠耳坠,手腕也戴着一串绕成几圈的珍珠手链,脚上穿的是价值不菲的黑晶高跟鞋。
——富家女子。
这样的样貌与身家,按理而言应该是阅男无数的情场高手。可夏天知道自己的“按理而言”一般都会被推翻。
这天,“冬眠”的夏天从沙发上苏醒。他梦游般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迷迷糊糊的拉开大厅的窗帘,想要看一下此时的天空。
现在是黄昏时刻,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一片枯叶打着旋从天边飘来,又寂寞的落下,场景甚为荒凉。
夏天看见那个红裙的女人笔直的站立在行人必经的小道上。眩晕的阳光迎面照着她,夏天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可以看见光在她身后留下的一片漆黑的影子,几乎与路边的枯树等同的阴影。
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女人的头微微向一边倾斜。有一半的脸从光明转到黑暗,夏天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女人期待的神情。
【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越显凌乱的脚步声在汽车鸣笛声后响起,陆陆续续有零星的几人从远方向夏天所在的楼房行来,但都没有引起女人的关注。
女人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除了她所期待的那人外,世间万物再也引不起她一丝的留恋。
就在夏天以为她会一直等下去时,女人动了。
她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两只修长白嫩的大长腿互相交叉,随后她低头做出臣服的姿势,柔顺的黑丝从肩膀滑到丰满的胸前。她的四肢纤细无骨,随即像两对双生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夏天最后看见的就是一个缠地死死的□□花辫。
女人的双手被她拉长,于动脉处绞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双掌向上平开,五指毛虫般在空气中缓慢蠕动。
夏天凭借良好的视力看见女人裙下露出的大腿处有红色的细线在流动,从上至下的迅速流动着。等经过高跟鞋时突然钻出皮肤,爬过黑色的皮革,又猛地钻进地下。灰白的地表像透明一般,夏天明显的注意到那些红色的线有着骇人的殷红和猩红的细胞组织——全是破裂的毛细血管。
暴露的血管像看见父母的孩子一样欢快的游过冰冷的地面,冲向刚下车的西装男,再爬上西装男的光滑的皮鞋,然后是大腿、腰身、小腹、胸膛、锁骨、脖颈,最后在西装男阴郁的脸上停下,狠狠地扎了进去。
成千上万的血管前仆后继的扎进西装男的脸部毛囊中,逐渐覆盖了他原本的脸,只剩下一簇耸动的毛团在随着男人的前进在移动。
男人顶着一张支离破碎的脸缓慢的走向红裙女人。女人随着男人的靠近也来越激动,她甚至开始利用自己剩下的血管剥开扭曲的肢体上的皮肤,一层一层缓慢而有规律的进行着。渐渐的,她的身体已经没有皮了,只有肌肉和脂肪暴露在外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男人的身体开始凋零,从外向里的腐烂,在灰皮的地面上遗留下一串鲜血凝成的脚印。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人因为男人的接近开始颤动。她的脸没有了皮肉的遮掩,激烈的震动使她的脑袋像煮沸的肉丸一样上下滚动,叫嚣着属于自己的欣喜。
在她翻滚的同时,男人脸上的东西开始不断的伸缩。伴夏看见男人凹陷进脑袋里的脸表,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的红润,而是尸体的青灰色,上面供养着无数条鲜红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没有血液的滋润,共同挤在一张脸上,共同的摩擦和蠕动使它发出“沙沙”的诡异响动。
——男人在歌唱,女人在摇摆。
男人提着厚重的公文包,缓慢而坚定地走近女人。
女人从最初的激动晃动,到最后的沉静。她紧捆的双手开始上上下下的启和,本空无一物的手心开始长出极小的红色肉团。那肉团越长越大,最后变成一颗鲜红的心脏。
——一颗正跳动着的鲜红心脏。
女人捧着那颗心脏,像情人节上等待为爱人献上最美味巧克力的羞涩少女一样,惶恐又兴奋地期待着爱人的靠近。
终于男人来到了她的身旁,她惊喜的递上自己最完美的爱意。
可是心脏还没有来得及递到男人面前,男人已经顶着插满血管的脸毫不停顿的走过了。
【你的选择竟然是毁灭。】
女人随即发出恐怖的嘶吼,手中的心脏病掉落在地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双手撑头,疯狂的扭动着。身上的血肉开始凋零,她的腰身细成一条线,上面满是狂躁挥舞着触角的血管,在寂寥的凉风里张牙舞爪。
而那些钻进男人脸里的血管却开始退出男人的毛囊,只留下和女人一般无二的皮肉相离、坑坑洼洼的肉团被粗壮的身体顶着,行尸走肉般走进楼道口。
女人的绝望在嘶鸣。她的腰身因为过度的凋谢,再也不能支撑她的身体,她像颓败的枯叶一样迅速的腐烂成一堆肉渣,最后化作一滩黑水,融进泥土里。
围观全程的无聊校医夏小天同学表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一遍。只要西装男一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