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厅的任意角落看,房间地面都只有一道红色的划痕,可如果站在大门处看,就会发现左右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厅里,地面都出现了两道划痕,而且这两道划痕间有将近一米的偏差。
看到这一幕的毛豆咧着嘴嘿嘿傻笑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两道本该重合的线出现偏差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已经掌握突破困境的钥匙了!
这扇门犹如一面镜子,把无限重叠的大厅反射出细微的差距,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境,毛豆认为他可以从两点下手,一是这扇门,二是那两条线间的差距。
把视线落在破旧的门上,毛豆开始回忆他第一次走进茅屋时的场景。他记得这扇门是向外开的,并且他进屋后并没有关门,因为他希望一旦遇到危险,司沛和小豆能及时冲进来救他。
可是等他把茅屋检查一遍后,房门却变成关闭的状态,而且不管他穿过大门几次,房门依旧只能向外推。所以,在他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进入幻觉空间了?!
重复了几遍推门的动作,毛豆渐渐发现问题所在。他进入左边的大厅,房门可以向右推开,进入右边的大厅,房门可以向左推开。这种老式房门不可能双向开关,也就是说,门会在他进入一侧房间时,出现细微的变化!
又一次推开房门,毛豆两眼不错神地盯着房门。果然,在房门缓缓的关合过程中,毛豆发现刚才他刻在门外侧的痕迹慢慢渗透到门内侧,连门边的把手都换了个方向。
大厅内部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唯一在改变的就是这扇门!这个发现让毛豆眼前一亮,从口袋里掏出平板电脑,毛豆深吸口气,照着房门一顿乱砸。
以往,毛豆可是很宝贝自己的平板电脑的。作为一个作家,毛豆需要随时随地记录自己的想法和灵感,而平板电脑绝对是最理想的帮手。可现在,平板电脑成了他唯一的武器,既然连司沛都说这东西能对付恶鬼,毛豆也就豁出去了。如果真把这东西砸坏了,他就不用接收那些奇奇怪怪又要命的任务了!
要说这平板电脑也是开外挂的节奏,平时摔一下可能都会罢工的脆弱感瞬间升级为纯板砖,毛豆一顿噼噼啪啪的猛砸加乱踹下,房门终于被凿出个大洞。
霎时间,毛豆感到一阵阴风从洞里吹了出来,隐隐约约还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动静。缩了缩脖子,毛豆深吸口气,抡起平板电脑继续砸。
虽然眼前的变化让毛豆胆怯,但毛豆也很清楚,死寂的茅屋出现阴风就说明他已经站在幻觉与真实的连接口处,只要他再接再厉,就有机会看到这间凶宅的庐山真面目了!
几板砖拍下去,房门晃悠几下,终是不堪重负地倒下了。一阵铺天盖地的灰尘迎面袭来,毛豆下意识闭上眼睛。
耳畔是让人心悸的笑声,那声音似远似近,就如立体声耳机里的恐怖片音效,明明离你很远,又让你感同身受。
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毛豆趁机观察着眼前渐渐清晰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大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几平的狭小空间,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灰尘下方,还有些阴暗的斑块。房间里光亮有限,毛豆看不清那斑块是什么,但他灵敏的鼻子告诉他,这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警惕地迈动着步子,毛豆一边打量着小空间里的格局一边注意着身后,确认回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才稍稍安心,至少他不会再被困在循环往复的鬼打墙里了。
十几平的空间不过是几步路而已,毛豆还没等绕一圈就感觉到身后阴风不善。条件反射地蹲身躲过来自背后的袭击,毛豆挥手就拍出一板砖。
“桀!”一声超越人耳极限的叫声响起,毛豆眼前一花,胸口闷得难受。可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平板电脑牌板砖准确无误地敲到一个东西的身上,那东西猛地一抖,让人心悸的叫声消失了。
压力顿消,毛豆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软就靠在墙壁上。空气中飘散的小灰尘让毛豆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异常痛苦,可是他也很清楚,在把刚才偷袭他的家伙打趴下之前,他无法离开这间茅屋。
进全力控制住心头的恐惧和愤怒,毛豆两眼不断转悠着,企图找出那家伙的藏身地点。可看了半天,毛豆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那只恶鬼好像从未出现过般,彻底消失了。
这时候毛豆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把小豆和司沛带进来,就算任务需要他独自完成,他也可以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充当眼线不是!那两个鬼东西,看东西可比他“透彻”。
一手握住电脑一手撑着墙壁,毛豆刚想动身,身后的墙壁突然出现异动。当毛豆意识到手底下的墙壁变软的时候,那让人魂飞魄散的叫喊再度响了起来。原来那鬼东西并没有消失,而是藏在了毛豆身后的墙壁里。
毛豆一惊,回手把电脑拍上去。和墙壁触碰的瞬间,电脑黑着的屏幕突然亮起来,上面如计分器般唰唰跳动着数字,看得毛豆一阵蛋疼——为毛他有种在打怪刷分的赶脚?!
恶鬼的怪笑渐渐走了调,后来变成求饶般的低泣。
毛豆一时心软,想把电脑收回来,可电脑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死死贴在墙上,好像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不停下来,它就不会放手。
不知过去多久,毛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整个人都僵硬了,那激荡在空气中的叫喊才彻底消失。活动着酸麻的手脚,毛豆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