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当然是管里!
如果不是他把衬衫埋了,根本不会发生这事,可是最後倒霉的却是他杨清!
每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如狡痛,比股票割肉崩盘跳水还痛!
此时做了个皇帝,不顺便整一下管里,简直是对不起他自己!
太监宫女妃子们一溜儿站在旁边面面相觑,都不知圣上今儿个是犯了什麽毛病,脾气暴燥,好色轻浮,现在又让最忠心的骠骑大将军长跪不起,这唱的是哪出?
许是觉得杨清睡著了,最靠近的太监清咳一声,见著皇帝没反应,又连著咳了数声,最後已是假咳变真咳,惹得他恼火地道:“有完没完?咳什麽咳!?”
小太监飙著泪可怜地加入趴跪大军,杨清这才阴阳怪气地道:“起来吧,李将军!”
说罢,便用一付好象被欠了几百万的眼神,瞪著眼前的人,管里却眉毛也不动一下,挺拔的身材站如松,一脸“今天天气真好”的平静表情。
两人就这麽互相瞪著,好似交换语言,可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总言而有讳,鬼鬼崇崇地试图以眼代话交流点什麽出来,显然他们默契不够,互相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那黑白两色之间能发出什麽摩尔斯代码来,只好继续沈默不语。
将军沈默不打紧,皇帝沈默场面便难堪了,靠最近的、还站著的小太监瞄了眼地上一溜排跪著的同事们,带著快哭的表情开始清咳。
杨清听得清咳便不高兴了,斜睨了一眼过後,地上跪著太监里又自动自发地多了一人。
“朕累了,要休息,都给朕滚出去!”顿了顿,又补充道,“李将军留下来。”
寻死觅活的妃子立时哭哭啼啼起来,口中喊著“皇上”脚下却走得最快,等闲杂人等退了个干净,杨清这才站起身,端著架子走到管里面前,一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这麽快就又见面了!”
管里淡然道:“你的手指……”
这四个字立时让杨清跳了起来,拨开累赘的袖口把手指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发现并无变化後才放下心来,恶狠狠地瞪向同夥:“我的手指怎麽了?”
“……碰到我了。”
杨清憋了一会儿,模仿想象中大太监阴森森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本指望管里怎样也会有点反应,或不屑或发怒或鄙视,接触了些日子,他总觉得这位是不是打过肉毒杆菌之类,面部表情通常象骗了股民钱财的上市公司绩效线一样,能不动就不动,谁知对方直接递过来一摞书折,不紧不慢地道:“出问题了。”
他一时摸不著头脑:“什麽问题?”
“关於这个世界的路线问题。”管里答道,“我来的任务,是改变这个‘李胜’忠心的本质,成为叛徒,去引敌国大军来的灭国。我来了调查後,发现有个叫云天祈的将军准备叛变。”
翻著管里递过来的折子,上面写满了关於这位云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杨清无聊地道:“那又如何?我们的目的不正是引敌军过来灭国吗?这位是好人啊,帮我们把工作都完成了,那我们是不是休息就行了?你说有这位,还要我们过来干什麽?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管里就这麽站著听杨清唠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他讲到口干舌燥停下来找水喝时,顺手拿过桌上的杯子舀了池塘里的水递过去,平静地问道:“我怎麽办?”
杨清一边往嘴里灌著清甜的水,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不负责,不是我的种。”
“如果被这个云天祈抢先叛变,‘李胜’的角色就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任务失败,可以算作整体失败。”管里一口气讲完,面无表情地道,“那麽,你觉得身上哪个地方接下来变透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