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的男人身子顿了顿,脸有意无意地面对着高展的方向,虽然相隔很远,一个在室内另一个在室外,高展确信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话,但是他直觉墨镜男在看自己,顿时心里一阵狂跳。这人竟然让他觉得有压力?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高展怀疑的眼神望向他老板,渴望得到一个解释。
江铭诚放下手中的茶杯,警告地瞥了高展一眼,高展立刻规规矩矩坐正身体,整理好自己的前襟与领口,务必要用自己的气势压倒敌人。
伴随着门上的风铃叮叮咚咚,墨镜男人推门进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视线在屋内的两人身上扫过,掠过高展的时候,眼神明显地停顿一下,只不过却朝着江铭诚开口,“江先生?”
“秦先生,久仰。我是江铭诚,叫江先生太客气,称呼我铭诚就好,”江铭诚走上前伸手,两人友好相握。
“行,我喜欢爽快的人,我听小景说过你,你们俩同岁吧?那你也跟着他称我一声二哥。”墨镜男人笑着回答,看了看高展,问道:“这位是?”
“我的特助高展,高展,这是闻景的堂哥秦闻天,”江铭诚为两人引荐。
“秦先生好,”高展拨了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清浅微笑,也伸出手。
秦闻天意味深长的看了高展一眼,手握了上去,很快便松开,跟着江铭诚朝里面走。高展呆立在原地,刚才手心被挠得微微搔痒,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
看了看交谈的两人,高展招来了服务生,“再沏一壶茶,端上来些茶点水果。”自己慢慢遁到门边的藤椅上,反正老板这一会儿也不需要他。
“二哥,这次让闻景帮我请你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你。”江铭诚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这让秦闻天对他又多了一分欣赏。能找上他的,大多有事相求。但这人不卑不亢,直来直往的作风挺对他胃口,
秦闻天没有直接问什么事情,状似唠家常般地说道:“小景的几个朋友我都见过的,康泰、季云霖、丰睿他们,只有你,还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这见了面,我真得佩服小景的识人能力,你们是一个赛一个的优秀。江天集团一直在国外发展,根基稳如磐石,这几年回了国内,更是势如破竹!”秦闻天话锋一转,“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向我求助的。”
江铭诚闻言浅笑,“二哥,这件事还非得是你才能办到。”
秦闻天被勾起了兴趣,问道:“你说说什么事。”
“找一个人,”江铭诚接着说,“不过这人我不知姓也不知名,就是昨天晚上在普兰路上看到过,当时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小男孩。”
“铭诚,这鸿雁市再小,也有几百万人口,你让我上哪去找这么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小子真会为难人!”秦闻天食指轻点桌子,敲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江铭诚不催促,把两人的茶杯续上水,耐心等着他的答复。
秦闻天思考半晌,“行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初次见面你请求的事,我要是不答应,也太没个二哥的样子,你把这人的大致长相给我说说,我让人给你找,三天之内给你答复。但是,我可得事先说好,你提供的信息太少,能不能找到,我不可敢百分之百的保证。”
“谢谢二哥。”江铭诚道谢,秦二哥答应,他心里的大石就放下一半。秦闻景这堂哥的势力在鸿雁市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更重要的是在黑白两道都能混得开,能动用的势力比较多,找起人来自然就快。
秦闻天拍了拍江铭诚的肩膀,拿起手机,找个地方打电话。
江铭诚想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鸿雁市中心陪儿子在大马路上晃荡的晨曦。
虽然当年他有把那人圈养起来的想法,而且那时候没找到确实十分遗憾,但也不至于牵肠挂肚,之后,江天集团要在华国立足,他很快就埋头于商业开疆扩土,也就把那人慢慢遗忘。
然而,昨天晚上他在车上随意一瞥,看到了昏黄路灯下的两人,仅一个侧脸就让他心思不宁。也让自己明白,自己竟然始终未能忘记那人。他百思不得其解,好几年过去,为什么自己还会清晰记得那个人的面容?就为了那人的身体?可自己并不是重欲之人......
江铭诚的沉思被一阵说笑声的声音打断,仰头一看,原来是这会所的主人到了。
“铭诚,你可算是来了,你说说,你回国几年,来鸿雁市几趟?你是快把我们这些老朋友忘完了吧?”说话的人休闲西装配上牛仔裤,再加上娃娃脸,看上去犹如一只无害的大白兔。不过,他可不是白兔,而是一个每天拿着刀捅人,拿着锯子开颅的外科医生。
“康泰,能别挡道吗?没看见你嫂子手里捧着一盆花呢?”后面站着的男子,也是一身休闲,显旧的军绿色夹克却被这人穿的格外有味道,仗着自己身高,在康泰头顶上敲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