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一见他这幅样子便觉他不正常,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慕容复看着啧啧称赞,默默地算了算自己与乔峰的差距,有点小悲伤。
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
然后乔峰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在何处?”
见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脸色有愧色,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于是喝道:“张全祥,你们舵主呢?是不是被你杀害了?”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眼睛瞥向被点了全冠清。
乔峰想了想,现在必要先将人救出,于是对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
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慕容复向乔峰拱了拱手道:“乔帮主,我与段世子可都是第一次与丐帮的这么多英雄相识,虽然刚刚有了一点小冲突,不过你不介意介绍一下吧?”
乔峰正感心忧,希望找些话题来转移众人注意力,慕容复提出的“请求”刚好解了这围,于是拉过段誉笑道:“我是粗人一个,还没想到这方面,众位兄弟,这慕容公子大家都相识了,便无须我介绍,可这位段誉段兄弟,与我意气相投,我二人已结拜为兄弟。今日我好生高兴,结识了两位英杰。”
众人皆感诧异。
慕容复面上诧异的同时,暗自撇撇嘴,心道哥早知道会这样,你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了
☆、关于杏子林中(二)
就在人人都诧异乔峰竟会和段誉结拜之时,乔峰已经开始和段誉与慕容复介绍起丐帮里的首要人物了。
乔峰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你们还没出世呢。”
段誉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
慕容复同时也行了个礼,说道:“久仰久仰。”
段誉看着自己和美人同步的动作,眼神闪了闪,原本绷得紧紧的脸略微柔和了点。
宋长老脸色不好,勉强还了一礼。
乔峰又他引见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我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
段誉道:“适才我见到奚长老和那两位爷台动手过招,武功果然了得,佩服,佩服。”
慕容复道:“方才是我姑苏慕容冒犯长老了,长老您多担待。”
奚长老性子直率,听得乔峰口口声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