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神秘兮兮地看看厨房门口,说道:“唉,你这孩子也算细心,可阿荣他不让我跟你说。”
陈进撇嘴,你要是不想说,刚才就不会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了,嘴上打圆场道:“老瞒着我也不是个事,我不得早晚知道?说不定明天我到别人家就能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呢,肯定不是您老人家告诉我的。”
“少在那里老人家老人家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正月十五那天,你不是跟你爹去看灯了?族长对你爹说了些话。”
( ⊙ o ⊙)!?说了些话,什么话?
周大夫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族长说村里有流言,说是里正身为一村之长,明面上说是把自己所有的钱全捐出来,还让大家伙也紧衣缩食地把自家的钱财都拿出来修路,可是暗地里却吃香喝辣,说不定村里捐出的钱都被这么挪用了。”
不,不会吧,陈进简直要狂笑了,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这太荒谬了。“不是有账本吗?我爹要是真拿来自己用了,账上怎么记?就这么一个小村子,估计各家各户自己捐出多少钱来,甚至别人捐出多少都是记得一清二楚,连造假都造不出来,就算不相信我爹的为人,自己的记性总该相信吧。”
周大夫摇头,道:“这个不是重点,这些话族长当然不肯相信,实际上钱和账目都在族里,跟你爹根本没关系,他就是管着收收钱记记账,外人虽然不知道,族长却是很清楚的,当年你爹无论如何不肯管账本。”
“那不就结了,既然我爹证明是清白的,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当初你爹家里突逢祸事,根本来不及收拾什么钱财,所以你爹当初就带着不到一千两出来,他又不会经营,也不肯拿我的钱,我们一起行医那段时间吃住都是我花费,所以那么多年他的钱虽然没少,可也没多。后来你爹想把他爹娘的灵柩迁回刘村,我当时还有别的事要办,就约好了在这里见面,除去了路费,你爹的钱更少了。结果过了半年,我带着自己的东西到了这里,你爹说你爷爷临终时的愿望就是帮村里做点事,就都留了下来。刘村的交通艰难,几乎是与世隔绝,你爹见山里那么多山果也烂在山里,山里人平时单独外出还稍微可以,可是如果带了货物是万万不行的,就说要修路,不顾我的劝阻把自己剩下的钱全捐了出去,你看现在出村的水路好走已经好走很多了,我刚来那会,暗礁遍布在水面下,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只有水涨和干旱的时候才能稍微带点货物出村,都靠着你爹当初带回来的钱才勉强开出一条窄路。”
“这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也不赞成老爹把钱全捐出去,可是这么为村里着想,应该得到感激才对啊!”
“人心复杂。刚开始确实是有人感激,你爹毕竟是在外面长大的,村里人都觉得他见过世面有见识,也都痛快把钱拿出来,毕竟你爹先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可是过了这么几年,大概有人的心里活动开了,你爹自己一个人种地,其实真种不了多少,也就刚够自己温饱,我心疼你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临到中年却要过这种日子,就经常给他改善改善。自从你来了,就更……”
“就更享受了?经常吃肉喝酒,吃油跟不要钱一样?那是花了我自己的钱,再说,就算是花了我爹的钱,我们没有去偷去抢,关他们什么事?”陈进脸上渐渐没了笑意。
“有人就说是你爹根本就没有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后来就越传越热闹,到现在居然有人说你爹家有万金,只拿出一丁点就把大家骗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这太荒谬了,捐多少钱不是自愿吗?且不说我爹确实是倾尽所有,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爹愿意拿出多少钱来为大家做事那是他的自由,跟别人有什么干系?莫名其妙。”
“人心多变,就怕有人把别人的好心当做是理所当然,你也别激动,这事,估计是有来由。”
“来由?”
“若是没有人提起,你以为以这些村人的性情,有几个人会这么想?而且居然就在年后一段时间流言传得如火如荼。”
“是谁?”陈进简直气死了,这都是什么人。
“你自己想一想,我想你爹心里也有数,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一直不许我对你说。”
“跟我有关系?”流言就在年后才开始流传,还跟自己有关,想来想去,终于想起一件事,要说他宅在家里本来见人就少,跟人交往也限于那么几个相熟的年轻人,估计问题就出在这里面,在这段时间有异动的,就是祥子了,祥子正好是年后闹着不成亲。
陈进瞠目看周神棍,是这么回事吗?
“看来你也想明白了,估计就是那么回事,这个姑娘家很不简单,这么做一箭双雕,要是很闹大了,你爹的里长做不成还是小事,要是真坐实了大概你爹就要吃牢饭,不管怎么样,这一家子是没法在村里过了,既赶走了你,又能让自己成为新里长的儿媳。村里下一任族长估计就是祥子他爹的,本来你爹要是不回来也该他来做,现在倒是正好,还能把他家出的丑事遮一遮。”
陈进更惊了,怎么祥子喜欢自己的事这么明显?神棍大夫知道没办法,那是测谎仪,要敬畏人家的专业,可是刘爹呢?那个秀秀姑娘呢?祥子虽然常常照顾自己,可是一般人见了应该不会那么想吧?还是说现在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陈进几乎要想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