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起床了!快点,起床!”宋子豪每天工作到半夜,早上八点锺还要送小孩上幼儿园,脾气难免有些暴躁,声音也大。
嘉文皱著小眉头,扭著小身体,哼哼道:“爸爸爸爸,我肚子疼。”
宋子豪是见识过小孩生病的,此时嘉文虽然表情痛苦,但是精神十足,哪里有半分病模样。
他耐著性子给小孩揉了揉肚子,催促道:“好了,不疼了。快点起床。”
嘉文蹬著小脚说:“我、我小jī_jī疼。”还用小手捂著下身。
宋子豪笑起来,拉开他的手,在他的小小鸡上轻弹了一下,“你那花生米也算小jī_jī?”
嘉文还躺著不肯起,宋子豪一把拎起他,沈著脸说:“穿衣服!”
嘉文见爸爸不高兴,不敢再耍赖,瘪著嘴开始穿衣服洗漱吃早餐。
宋子豪顾不上管蔫头耷脑的小孩,打仗似的把嘉文送到幼儿园。
在教室门口,宋子豪蹲下身向小孩告别:“你乖啊,爸爸走了。”
嘉文揪著宋子豪的衣服,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说:“你早点来接我。”
宋子豪揉揉他的头发说:“好。”
嘉文也想不出还有什麽话可说,只得不情愿地说:“爸爸再见。”
宋子豪走出去几步,感觉身後有两道视线灼灼地盯著自己,转过头去,见嘉文倚在门边,眼里满是不舍和伤心。他的心揪了一下,“进去吧,晚上来接你。”
嘉文答应著,却没有动,目送著爸爸离开。
宋子豪一直想著嘉文那难过的小模样,冲动得想回去把小孩抱在怀里,直接抱回家。除了陈小莹,他从来不会舍不得什麽人或东西,如今凭空生出的留恋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柔软情绪。
他不禁感叹,不过是上幼儿园,竟然如十八相送似的难舍难离。
傍晚在幼儿园门口等著接孩子时,他听见身边两位母亲议论。
“我家宝宝一上幼儿园就哭,我都不敢送他了。”
“小孩才上幼儿园都这样,我家的哭了快一个学期呢。”
……
宋子豪把她们的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嘉文也是才上幼儿园,肯定不习惯。他心里不想去,所以每天早上精神都不好,可是从来不哭,只会对自己恋恋不舍。
宋子豪责怪自己太粗心,完全没注意到嘉文的不适,还大声吼他。而小孩那种过分的懂事和隐忍又让他心疼。
接嘉文离开幼儿园後,宋子豪带他去吃肯德基。
路上他问:“小文是不是不想上幼儿园?”
嘉文窝在他怀里,玩著他的衣领,小声说:“是的。”
“为什麽呢?是老师不好,还是小朋友欺负你?”
“老师好,小朋友也好。嗯,上了幼儿园我就没时间和爸爸在一起来啦。”
“不上幼儿园的时候,你也是自己玩。”
“嗯,但是、但是我自己玩的时候,爸爸在睡觉,我还是可以看见你。上了幼儿园,除了吃早餐和晚餐的时候,其他时间都见不到你。我不喜欢!”嘉文靠在宋子豪肩膀上,嘟著嘴把最後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宋子豪的心又揪了一下。是啊,自己是上晚班的,回到家嘉文已经睡觉了,每天就是接送幼儿园的时候能陪陪他,加起来两个小时都没有。嘉文晚上是独自在家。因为他太懂事了,以至於自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想到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不正常。
宋子豪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小文一个人在家会怕吗?”
嘉文用小脸颊在他下巴上蹭,撒娇地回答:“会怕的。”
“以後害怕了就给爸爸打电话。和爸爸讲话就不怕了。”
“好啊好啊。”
“爸爸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要乖喔。”
“我乖的。”
“我们说好了,你在幼儿园好好学东西,我周末带你出去玩。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的,好不好?”
嘉文虽然不情愿,可是为了做爸爸喜欢的乖孩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五)暴力
周五,夜晚十点,夜巴黎才开始进入营业的高峰期。
二楼大厅里的音乐和调笑声像打仗一样,不管是如何缠绵的乐曲都是喧嚣而令人亢奋的。花花绿绿的彩灯忽明忽暗,扫出一片昏晦迷离的光影。空气里弥漫著香水、脂粉、酒精、烟草和常时间不通空气的湿霉味。
这里好像一个密闭的盒子,完全与外界隔绝,自成一体。进入的人不知不觉便会失了方向。
黑暗的角落里,亮起一点红色的火星,旋即又熄灭。一个男子靠墙而立,黑衣黑发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蜜色的面庞在灯光下影影绰绰。
十多名衣著暴露的陪酒小姐扭腰摆臀地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