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出来,皮蛋高高兴兴地带著大力去宋子豪家。
嘉文给他们开的门。大力把他抱在怀里,在他的嫩脸蛋上使劲亲了两下。
皮蛋从兜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在嘉文面前晃:“小文文,我给你吃糖,你也给叔亲一下。”
嘉文哼一声,小脑袋一扭,用後脑勺对著他──那意思是我不稀罕你的糖。
“大力叔,我要骑大马。”嘉文搂著大力的脖子撒娇。
大力二话不说将他架到肩头上,在屋里转圈。嘉文咯咯地笑得欢快。
皮蛋讪讪地收起糖,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小飞刀问:“你们刚才去哪儿了?一个两个的电话都不通。”
皮蛋得意地笑著说:“我和大力去砸了王雄的场子。”
小飞刀一惊,“你们去砸王雄的场子,我和阿豪怎麽不知道?”
“龙哥让我们去的,不让告诉阿豪。我没乱来,在他们的东西里放了蟑螂才动手的。怎麽说也是我们有理,是不?”
话音刚落,耳边风声劲响,他本能地偏头,一只玻璃杯擦著脸落到对面墙上,落到地上碎得稀烂。
宋子豪在他身後怒骂道:“有理个屁!王雄能不知道你们是去找茬儿的?龙哥糊涂,你他妈也跟著糊涂!王雄本来就不服气洪先生的安排,你还去挑衅,兔子急了还咬人,你非要把他逼得动手!你还带著大力去!他什麽事都不懂,万一有个好歹,你他妈对得起兄弟吗?”
屋里的所有人全让宋子豪突如其来的怒气吓懵了,连大力和嘉文都惊愕地呆望著他。
皮蛋辩解道:“是龙哥让我去的。再说我们还会怕他?”
宋子豪一脚踢翻沙发,蹿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说:“他的人没见到龙哥就见到你了!要找麻烦也是先他妈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怕他是因为我们不怕死,可是被个小人为点小事弄死弄残了,你他妈甘心?不是说要干大事吗?连命都没了,还干个屁!我看你也就只配在街上混一辈子!”
宋子豪双目怒光灼灼,犹如实质的锐光直逼到皮蛋脸上,把他刺得胆寒,气势顿时萎顿下来。虽然他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是嘴上再不敢辩驳。
小飞刀忙去拉宋子豪,劝道:“算了算了,砸都砸了,骂他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
宋子豪一甩手,把皮蛋甩在沙发上,烦躁地坐下来抽烟,“现在有屁办法,只能自己小心了。”
这时候,嘉文已经从大力肩膀上下来,抄著小短腿跑到宋子豪面前,伸手叫:“爸爸,抱。”
宋子豪把他抱到膝盖上,嘉文用小手抚著他的前胸,讨好地说:“爸爸别生气了。”
宋子豪抓起他的小软手亲亲,“好,爸爸不生气了。”
小飞刀拿手戳著大力的胳膊,埋怨道:“你说你怎麽不听话呢?叫你出去跟我说一声,你不听,现在闯祸了吧?还有啊,你们才几个人就去砸场子,也是运气好,要是被人家关起来砍,你有多少条命给人砍的?”
大力指著皮蛋,委屈地说:“是他,他说你叫我去的!”
小飞刀跳起来打了他一巴掌,骂道:“笨蛋,你不会自己来问我?”
嘉文站在沙发上踢了皮蛋几脚,叉著腰奶声奶气地骂:“坏人!惹我爸爸生气,害大力叔被骂,大坏蛋!”
皮蛋气得直磨牙,嘴上是一句不敢回,只能任个小孩又踢又骂。
没过多久宋子豪的预言成真了。
这天,皮蛋、小飞刀和大力下班後,照例到夜巴黎附近吃夜宵。刚坐下不久,一夥人人拿著刀冲上来便砍。算得皮蛋反应快,掀翻桌子挡住了砍下的刀,要不然铁定被人给开瓢。对方被阻挡了几秒锺,小飞刀飞刀出手,把後面冲过来的人刺翻。三人趁乱撒丫子便跑。
边跑边打,好不容易冲回夜巴黎,急忙关上门,把夜巴黎里的兄弟全集中在一起。宋子豪的电话打不通,只得打电话给龙哥召集人手。
正忙乱的时候,顾叔打电话来说,宋子豪没回家。
小飞刀说:“不可能啊,他比我们先走,这会儿早该到家了。”
“他没回家,小文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才打给我的。那孩子现在一个人在家哭呢。”
“我们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完了!我们刚才被人砍……阿豪,阿豪,一定是出事了!”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八)陷害
宋子豪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一片昏暗。他记得自己从夜巴黎出来,在街边等出租车时,被人从後面袭击敲晕过去。他慢慢坐起身,用手按著胀痛的太阳穴。看房间中的布置,他应该是在旅馆里。
就在下一瞬,他感到了身体的异样。
意识仍然很模糊,全身血液沸腾,像是要从骨头里喷涌出来一般。
他赤裸著身体,但是很热。他喘著粗气,汗如雨下,亟待找到一个出口。
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一具火热的身体缠上来。肌肤相触的感觉有一种魔力,摸到柔软高耸的胸部的时候,他更加迷糊。不管不顾地对怀里的人上下其手好一阵,要挺进去的时候,听到对方一阵高昂的叫声,他才神志些微清醒过来,眸子定在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的脸上。
一个陌生的女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
宋子豪如遭雷击,虽然身体欲火炙烈,头脑也不甚清楚,却总算清明了那麽一点,他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