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我的疑问,“你不知道什么是侍君吗?奶娘没和你说过?”
我摇了摇头。
他说道:“唔,让我想想,嗯,这样说吧。我们宇华的人口一向都是比较繁茂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男女的出生比率却是不一样的,基本上都维持在男二女一的样子。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只有我们宇华国是这样,苍云大陆上的每一个国家都是如此。所以从远古的时候开始就有男子结婚的习俗,出嫁的那方若为正室则称为君容,若为偏房则称为侍容。当然,这只是普通人家的称呼,官家还有别的称号,像是景容,缃容之类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我微微闭眼,混乱的世界。在我原来的世界,虽然男子相恋的事没少听说过,而且也越来越为大家所接受,可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允许男子结婚的国家还是不算很多。如今,我这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你不要紧吧?难受吗?”温润的声音中透出隐隐的担忧。
我睁开眼,正对上他担心的模样。
“我没事,”我开口说道,“这里是哪里?我奶娘怎么样了?”
他一笑,“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原来住的那地方不适合养伤,所以我就把你带过来了。你奶娘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皮肉伤,休养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奶娘没事,我稍稍放下心来,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如果我当时不是那么冲动,那么也许奶娘就不会为了我而受伤。但是,当时的我是真的十分气愤,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你饿吗?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吧。饿着肚子吃药可不太好。”他说道。
我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吩咐人送东西进来。侍容,偏房,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别人的偏房。而那个别人还正是我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父亲。身为男子,却要去服侍另一个男子,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呢?是否觉得屈辱呢?还是他和那人是相爱的,所以心甘情愿呢?
第 7 章
我就这样在和彦这里住了下来,和彦是他的名字。那日我因为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而踌躇了半天。他看见了,便笑着告诉了我他的名字,说我直呼他的名字就好了。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父亲——啊,称呼一个陌生人为父亲,感觉真的好奇怪呢。只是,奇怪,却也只能如此称呼了,因为这具身体确实是他的儿子。和彦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父亲的侍容,辈分上就比我大了一辈。所以权衡之下,我还是称呼他为和侍容,而不是像他所说的直呼他的名字。听到我对他的称呼,他的神色黯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和了下来。
和彦是我父亲所娶的那些人中最宠爱的一个,他在南家的地位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可说是举足轻重的那种。父亲把家里面的事情基本全部交给了他管,而不是他的正房夫人。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我要称呼为父亲的人还是托了和彦的福。南秀天到和彦这里来过夜,和彦把我的事和他说了,他便过来看了我两眼,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和彦趁机便和他说想把我带在他的身边。记得南秀天当时反问和彦为什么,和彦说,我只是孤身一人,他也没有后人,这样不是正好?
南秀天当时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看了和彦许久,而和彦也不言语,只是和他对视着。最终,让步的是南秀天,他说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要等我好了,再正式过继到和彦的名下。和彦听到这话便笑了。而我根本没有插嘴发言的机会,也没有这个权力。郁闷。
我不知道为什么和彦要收养我,就如同我不清楚和彦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一样。
南家的下人们都知道了,当初那个被扔在角落里自生自灭的南家小少爷如今找着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顿时,人人对着我都开始奴颜献媚起来。突然一下子要天天面对这么多的人还真的让我好生困扰了一阵子。后来,和彦见我烦恼,想方设法的躲人,就和我说,和那些人打交道,保持著自己的平常心就好了,不用怎么正经搭理他们。只小心别落了什么口舌给他们便是。我点头受教。
休养了个把月,我便可以起身了。和彦当时还笑我说,不愧是年轻啊。好的就是快。怎么看他的模样都是取笑多于赞叹。我好了以后,便在整个南家亲人的注目之下正式过继到了和彦的名下,成了他的儿子。感觉好怪。
奶娘伤好之后便回到了我的身边服侍,常常的掉泪说,我总算是熬出头了。总算是在南家有了靠山了。这下再没有人能欺负我了。奶娘的这个模样常常让我觉得好笑又心酸。想来她担了一辈子的心总算是可以稍稍放下了。
和和彦处得久了,我越发的觉得他不简单。应该怎么说呢?他这个人,琴棋书画样样都懂,说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是不夸张的。对于经营也很有一套,怎么看也该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是,这么个人,他怎么就成了我父亲的侍容了呢?他就甘心这么一辈子吗?
我一直都想不通这些,但我从未问过和彦。也许他有他的难处吧。每每看着他淡定的模样,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和彦是个很好的老师,自从我过继到他名下之后,他便开始教我各种知识,指导我学习各种技艺。相对来说,他也是很严厉的,在教学的过程中可以说是毫不假以颜色。做得好了有奖励,做得不好了也是一定要受罚的。这可就苦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