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溟凌空踏足,一阵衣裳翻飞,转瞬就从千叶赤焰莲之中将那颗妖丹握入手中。
“拿去炼化掉吧。”他将妖丹递到凤落面前,手掌前送了送,示意他拿着。
“父亲这是何意?”凤落不解,娘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怎么遗物,他怎么能炼化掉?当即摇头不愿。
凤溟一把抓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捏,凤落吃痛的张开嘴,妖丹就这么被强硬的塞了进去,半分都不容他拒绝。
凤落动动舌头欲要将妖丹推出,哪知凤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扼着他的下巴一抬,妖丹顺势就滑进了食道。
“咳咳咳……”凤落捂着喉咙使劲的咳嗽,显然被呛到了。待平稳下来后,他气恼的瞪着凤溟。
“父亲!”为何要将他对娘唯一的念想毁掉?
凤落自打出生就没见过他的娘,几乎可以说是他父亲一手拉扯大的。唯一对娘的印象只有那副画。若不是那副画,他连他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他娘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
如今画像毁了,连娘留给他的遗物也被父亲逼着吞掉了,心中忍不住气恼了父亲。
比起凤落来,凤溟心里更难受,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爱怜的摸摸凤落的头发,“这一千年有我的庇佑,如今才堪堪化神后期。若没有了我,你如何在这妖界立足?”
凤落心中一个咯噔,直觉凤溟这话别有深意,他紧张的问:“父亲这是何意?”
“如今有我在邪崖不会拿你如何,可不出百年我必定要历劫,那时你如何是邪崖的对手?”
本来他要历劫并不需要担忧凤落的安危,有凤鸣在他还算放心。可偏偏这节骨眼横插了个邪崖出来搅局,一旦他历劫涅槃,邪崖想要抢他儿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凤落的修为提上去,这也是他带凤落来这里的用意。
“父亲要历劫我为何不知?”凤落眼神冷得掉渣,平日里可从未听说过他父亲提起这件事来。
知道他气恼了,凤溟也不解释,只是一挥衣袖打出一道妖力。紧接着那片火海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本来只是静静的燃烧,如今却突然如洪水猛兽般凶悍的发出“呲呲”的声音,虎视眈眈的包围住父子俩。火海之中盛开的千叶赤焰莲摇曳生姿,莲瓣盛开到了极致,丝丝火红色的灵气蔓延开来。
凤溟带着不忍与决绝,抬手将凤落推进了火海之中。
“未到大乘期就不能出来,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离去,走到石阶时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后抬脚踏上石阶。随着凤溟每走一步,暗室的入口上一道石门便更落下一分,直至完全闭合。
凤落瞪着石门不敢置信,他的父亲居然就这么抛弃了他。虽说是为了他好,可是……无法原谅!
凤落恨,很自己的弱小,很他的无能为力,对造成这一切的邪崖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摇曳的千叶赤焰莲花海之中,一道凤凰虚影冲破火海的束缚展翅长啸,它挥舞着翅膀拖着华美艳丽的尾羽欲火飞舞,丝毫不惧火焰的侵蚀。
凤溟走出那道门,长长的嘘叹口气,若是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用这种方法逼凤落成长。可是,那家伙怕是按耐不住了吧?
就算没有邪崖来搅局,凤溟本意也是要将凤落送进密室闭关的,如今邪崖的胁迫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凤溟布下一个幻阵,将画像原来的位置伪装回原本的模样,转身走出了主殿。他招来暗卫,眼中划过一抹肃杀。
“计划开始实行吧。”
“是!”
暗卫了然的抱拳点头,唰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凤溟负手而立,仰望着日落渐渐陷入黑暗的天空,意味深长的微微眯眼。
“天黑了,是适合杀人的好时候。”
落儿,父亲会替你扫平前进路上的碍脚石的,北域该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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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溟走后,邪崖将那壶酒独自饮完,正欲回去休息就听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麒麟提着剑转身就想出去瞧瞧,却被邪崖拦住了。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麒麟不喜的皱眉,神识一扫当下怒不可竭。
外间的动静自然是受了凤溟命令的凤鸣,他指挥着侍从将酒坛砸了以后,摇摇头没好气的带着侍从往回走,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刻钟。
麒麟气极,红眸变成了血红色,右手握上剑柄就要往外冲。
区区一个凤鸟族长老,竟敢如此挑衅王,不可饶恕!
“回来。”
身后传来邪崖淡然的嗓音,其中带着一丝警告,麒麟不甘的抿抿唇,退回他的身后。
邪崖低垂着眼帘,眼中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至于他有没有醉只有他自己知道。修长的指尖“哒哒”的敲击着酒桌,不知在想什么。
“去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卧龙岛。”
麒麟闻言微愣,忍不住道:“那凤落?”
邪崖冷冷的扫视他一眼,属于高位者的威压顿时爆发了出来。
“属下该死!”麒麟立即单膝跪下低头认错,忍住胸腔中翻涌的腥甜,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凤落!
“哼!”见他气息明显不稳,想起他往日的忠心,邪崖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意。低头眼神迷离的盯着酒杯,小声呢喃道:“不急,他终有一日会属于我。”
麒麟见此也不敢再多问,捂着胸口调息,一言不发的站回邪崖的身后。这时,耳边传来邪崖的低声呢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