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撕下自己的袖子,堵住常小溪的伤口,希望能缓住血流,正在这时,常小溪睁开了眼睛,大家都盼望的药箱出现了。舒白忙开箱翻找起来,一面询问常小溪:“你知道自己的血型吗?”
常小溪曾经偷偷为这个身体测过血型,因此她费力的回答:“o型血。”
舒白点头道:“明白,我只学过急救,待会处理伤口,还需要你指挥,所以为了你自己,不要晕过去!”他此刻说话冷冰冰的,就像军人那样铁血和严苛。
沙麒麟看到常小溪左肋下的那个巨大伤口,心都沉了下去,不过舒白拿到了药箱,已经开始为常小溪输血,沙麒麟亲自将那个血袋子拿得高高的,心中在向上天祈祷常小溪无事。
阿史那云撤得很快,片刻之后楼千重也过来了,看到常小溪倒地似乎很奇怪,立刻有他的亲兵凑在耳边为他解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这样,楼千重看了一眼太子,与李恪安排烧水做饭去了。阿史那云被重创,短时间内无法去而复返,而唐军经过一夜鏖战,现在也需要休息进食。
这个马队带了一千多匹战马过来,阿史那云歼灭了留守唐军,但是应该不会为难战马,这些马对于他来说也是宝贵的财富。楼千重排出斥候去寻找战马,如果没有马匹,回程还真是个问题。
舒白真的学过急救,有了专业的器械在手,他探查和处理常小溪伤口的手法竟然有模有样。因为舒白是自己的客卿,李恪站在一旁,与有荣焉。君胜男则被冷落在旁边,楼千重看看受伤的唐军颇多,就亲自去请君胜男来为这些唐军治疗。君胜男不耐烦的拒绝了:“都是些普通士卒,哪里配由我治疗?楼都护,你命他们自行包扎就好!”
楼千重是朝廷三品大员,镇守一方,就是皇帝见到他也会给三分面子,此刻被君胜男这样回绝,就连太子都觉得不合适,站出来打圆场道:“楼都护,胜男是个女人,娇气了些,她这样说话太不妥当,等我说说她。”说着将君胜男拉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片刻之后,君胜男转身向楼千重道歉,并且开始为士兵施救。
但是她之前的举动颇为不妥,已经引起了众怒,只是现场只有她一名医生,而且有太子为她撑腰,众军皆敢怒不敢言,只有默默接受她的治疗。之前在行军途中,都是常小溪为大家治疗病痛,她态度和蔼,巧笑倩兮,这些唐军士卒都非常仰慕和尊重她,谁想到君胜男徒有美艳外表,骨子里却是冷血到了极致。
但是现在常小溪自己也成了病人,正倒在地上接受治疗。舒白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曾经学过外伤急救,若问他为什么会学这些,就跟舒白穿越前的真实身份有关了。舒白曾经接受过纯军事化特种训练,而且时间不短,足足三年,每天就是在突袭防御中渡过的,野外特训的时候,都是学员们互相治疗,因此他对于治疗外伤颇有心得。
如果有把握不准的地方,舒白会用极准确的语言描述出来,然后听取常小溪的解决方案。楼千重与李恪站在旁边,都对这两个人非常佩服,打伤常小溪的太子,在亲兵的服侍下坐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旭日终于升起,霞光灿烂,舒白将常小溪的伤口处理好了,这时他才微笑道:“我这手艺跟你没法子比,你只能慢慢恢复了。”常小溪也是微笑,却虚弱得说不出话来。沙麒麟在一旁郑重道:“多谢舒兄弟!”
舒白心道其实我应该是女人,他因为跪在常小溪身边为她处理伤口,时间太长,站起来时眼前一阵子发黑,差点摔倒,幸亏李恪将他扶住,慢慢的把他也掺到一旁休息去了。
沙麒麟见常小溪性命无虞,也顾不得吃东西喝水,先指挥手下,为常小溪搭了一个担架,将她放上去,这才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盖上。常小溪见这个男人于生死之间毫不畏缩,现在却因为自己憔悴了好多,也是非常感动。
远方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原来是唐军的斥候找到了失踪的军马,这些马被赶到了远处的山坳之中藏了起来,阿史那云被重创,根本来不及带走这些马匹,唐军都欢喜起来,有了马匹,无论是作战还是赶路,都非常方便和快捷。
就在周围这些嘈杂的声音之中,常小溪又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沙麒麟担忧的找来舒白,舒白嘴里咬着干肉,摸一摸常小溪的脉搏,摇头道:“沙将军,你放心好了,常小溪只是太累了,于性命无碍的。我都想倒在地上睡上一觉,别说她这么一个弱女子了。”
沙麒麟这才放心,他也不去篝火旁吃东西,还是沙德三为他拿了些干粮过来。沙德三心疼的看着自家锦衣玉食的将军,嚼着干馒头守护着那个昏迷少女,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他只能在心中哀叹,像沙将军这种常年流连于花丛之中的人,一旦陷入情网,简直是无药可救。
常小溪盖着沙麒麟的斗篷,身上渐渐暖和起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她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爸爸和妈妈拉着她的小手在公园中漫步。常小溪记挂着问那个月牙型饰品的事情,她一直很疑惑,这个东西如果是自己的,为何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此物的存在,反而是一到了唐朝,这个月牙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梦,童年时代的常小溪果然仰起小脸,细声细气的问爸爸:“爸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月牙型的项链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