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那些安于享乐与贪婪的男人们没有一个敢多看她一眼,甚至连目光都小心翼翼的避免与她接触,偶尔礼节上的问候结束得飞快,没有丝毫贵族在一位美丽高贵的夫人面前维持的正常体面与惯例发表一下赞美来拖延时间的倾向。
“她是个疯子,听说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想杀。”
“上帝,这太可怕了。”一位麻瓜王室公主一脸要晕厥过去的表情。
“哦,我不得不说,拥有她血液的这位公爵也不太正常,他的妻子……梅林知道,艾威林侯爵小姐是多么善良漂亮的姑娘,而且一向身体很好。但是仅仅一年,结婚仅仅一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听说她变成幽灵躲在这座城堡里哭泣!谁要是抢她的丈夫还不被她折腾死?”
“噢,上帝,你们巫师就这点不好,死掉的人还不安息!”
“总之,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婚姻对象了。”
隆巴顿家的小傻狮子,维持着石化的表情抽搐又抽搐,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
他本来就不太能接受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大的学院创始人,还有据说这场为了这座城堡主人十五岁生日举行的盛会——巫师历史上最为可怕的黑巫师现在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的事实刚刚彻底打击到他,纳威再次被十五岁的斯莱特林公爵已经结婚超过一年的事实砸晕了。至于幽灵,死亡,谋杀什么的,原谅他贫瘠的脑容量已经不能接受这大量可怕的信息了。
无奈他还是得继续站在这里,被罗贝尔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拽到一边继续接受摧毁他认知信念的轰击。
“是不是觉得她很眼熟?”
在罗贝尔再一次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因为开始谈论炼金术自信骄傲的罗伊娜身上时,黑衣主教适时微笑着开口了,盖尔伯特主教在这样的场合下并不显眼,当然也因为他所穿的不是代表枢机主教的红色法袍,但是黑色,在教廷里有很多意义。闲置的主教也是,拥有秘密势力地位的主教也是,盖尔伯特在外表上看来绝对是位和蔼稳重的教廷长者。他并不觉得罗贝尔是因为爱慕才频频注意罗伊娜。
“我正是这么想,第一眼我就觉得她看上去非常像洛林公主。”
“她的确是卡洛林诸王的分支,与你整个罗贝尔家族都是巫师不一样,那个家族每隔一两代才会出现一位巫师,而且必然强大而才华横溢。只不过这一位,太有决断与主见容不得任何人对她指手画脚,连家族屡次为她安排的婚姻都不屑一顾,最后干脆离家而去,连姓氏都抛弃了。现在她姓拉文克劳,罗伊娜·拉文克劳。”
“呵呵,现在整个欧洲甚至我敢说以后的贵族们都在想尽办法将自己的血统与卡洛林诸王拉近,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抛弃家族与姓氏?”
“那又怎样,卡洛林诸王的辉煌已经走向坟墓了。如果教廷不做变革,就要步上卡洛林诸王的后尘,你知道罗马与萨克森王朝那边的家伙们发了疯的叫嚣,看看他们在莱茵河以西都做了什么?铲除异端毁灭除我主以外的信仰不是错误,但是他们焚烧了十几座村庄,不但烧死了骗子流浪汉,还杀害了无数出身麻瓜的巫师,尤其是那些还不知道什么是巫师的孩子,他们今天刚刚欢喜的发现能够将砍下来的木头漂浮着带回家,明天就被邻居告发一家人都被活活烧死,甚至他们会被自己惊恐的父母抢先掐死来证明魔鬼与自己无关。罗贝尔,再这样下去,不止是格兰芬多阁下,所有的圣殿骑士都不会再愿意回罗马。”
“他们已经离开了,格兰芬多家族就是圣殿骑士的荣耀,他们的意愿就代表所有的选择。持续两百多年的守护已经失去,盖尔伯特主教大人,教廷里有多少巫师,您算过吗?”罗贝尔低声笑起来,神色里全是冷厉:
“但是没有用,他们已经被权势争红了眼睛,教廷的势力越大,他们就越贪心,不管死去多少人,反正出身麻瓜的巫师在他们眼里本来就属于肮脏卑贱的身份,血统,无论在麻瓜还是巫师眼里,都是高于一切的。”
黑衣主教沉默良久,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呀,并不是所有巫师都像赫奇帕奇家族那样怜悯生者,喜好平和……”
“那也只是赫奇帕奇家族的祖先吧,现在只剩下对魔法生物与植物的充分了解与控制,有谁愿意跟一个在麻瓜世界里毫无权势,没有多少财富已经常没落的古老家族有利益冲突?”罗贝尔望着那边微笑着劝解争辩起来的朋友的赫尔加,神情间有了抹淡淡的嘲讽:
“也许,她只是需要平和的生活与安静,而不是善良。无论是谁,没有力量就只是弱者,而仁慈,恰好是强者的权利。”
“啊,那些拥有才华的年轻人总会走到一起。”
主教看着越来越接近而谈论热切的那四个人。
其实这个时候,有多少人将这一幕放在眼里呢,就连主教与罗贝尔伯爵,也只是在谈论他们各自显赫的血统时,提起现今怪异又让他们觉得不安的世界而已。没有谁真的将一场宴会上认识的四个年轻人放在心上,因为在这个年代,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