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可来了。”心儿扶住那面色苍白的女子,忍不住落泪,“是奴婢没用,让您受伤了。”
昭和摆摆手,淡淡道:“无妨。”又朝舱内望了一眼,“她怎么样?”
心儿知晓主子问的是谁,可她气恼主子不当心自个的身子却是将那女子放在心上,便将林娇生病的事情瞒下,闷声答道:“挺好的,吃得香睡得暖,还有什么不好的。”
昭和点点头,那便好。
心儿望向昭和身后的人时,有些惊讶,“主子,这人是谁?”
那人身量颀长,气质清冷,她与主子说话时便静静的站在边上,没有半点动作,跟个木头桩子一般。
她定定的望着那人,肆意打量,大约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人瞥了一眼。只一眼,便叫她收回了目光。
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冻住。
昭和看了一眼心儿,语气冷淡道:“一个你不敢招惹的人。”
生死仇敌,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林瑜世子,从此后你就是本宫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了。
第44章
日光微暖, 碧蓝的湖面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跳出水面嬉戏,再看岸上,花团锦簇, 游人如织,凉亭里的人三三俩俩的坐在一起, 或是高谈阔论, 或是对酒当歌, 亦或是迎风而舞, 好不叫人向往。
昭和坐在甲板上, 看着眼前的景象,难得忘却了烦恼,微微眯着双眼, 十分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她真想这艘船可以一直划下去, 永远都不上岸, 远离猜忌和算计。
突然间她手里的鱼竿抖动了下, 她立即精神起来,将杆子一抬,一条三寸多长的鱼儿便被甩到甲板上了。
昭和将鱼儿取下, 丢到旁边的木桶里,吩咐道:“小哑巴,将这些鱼拿到厨房去,叫她们炖点汤,送给郡主补身子。”
小哑巴走过去将木桶提走。
小哑巴, 便是两日前与昭和一同登上大船的那人,当年的玉面神将林瑜。
小哑巴脸上带着半边白玉面具,加之她从未出过声,众人便默认她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哑巴,只是昭和倚重他,倒也没人敢在面上轻视她。
昭和虽然知晓底下人对小哑巴的不服气,却也没有阻止,她需要的是一把刀子,能够为她斩断荆棘,而不是她去保护那把刀子,那些人就当作磨刀石吧。
更何况,一个相貌丑陋的哑巴,这个形象若是在其他人心中固定了,以后在某些地方能起到奇妙的作用呢。
心儿看着昭和翘起的嘴角,心中越发不满了。
都怪那个郡主,主子没认识她之前,虽然喜欢和女子嘻笑玩乐,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啊,哪曾像现在这般荒唐度日,手上积压着那么多的大事不处理,却来这钓鱼,这样胡闹下去,也不知道大业何时能成?
一只白鸽落到甲板上,心儿走过去从它腿上取下一截竹节,看见上面的颜色后,愣了下。
“主子,长公主给您传消息了。”
长公主?姑姑。
昭和接过纸条,浏览过后,将它递给心儿,“用内力将这纸条化为齑粉吧。”
“是。”心儿柔顺答道,两眼却是亮晶晶的望着昭和,企图昭和将情况透露一二。
昭和心情好,心儿又是她的心腹,便也不瞒她,便将里头的信息简述,“姑姑说,云南王的事情已经彻底暴露了,皇上赐了他一杯毒酒,对外说是病发突然,无药可救,遂暴毙。”
“那云南王府的人呢?若奴婢没记错的话,云南王和大齐皇帝可是连襟呢,云南王妃是陈贵妃的妹妹呢,难不成也被砍头了?”心儿好奇。
昭和摇摇头,也十分疑惑,“本宫也不明白姑姑为何突然就处置了云南王,她部署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间就抛弃了云南王?至于王府其他人,流放五千里。不过对于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流放一千里便能要了她们的小命,至于五千里那就看造化了…再者最有价值的那两个不是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吗?”
最有价值的两人?林郡主也有有什么价值?
心儿在心里很是埋汰林娇,碍于昭和的威严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转移了话题,“主子,您是如何安置林世子的?”
昭和神秘一笑,这丫头还不知道呢,自个儿打探的人就在眼前啊,就是那个小哑巴啊,不过既然她没看出来,那自己也不点明了,毕竟小哑巴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她沉思片刻,半真半假的说道:“林瑜文武双全,虽然在那场大火里受了重伤,但好在性命保住了,本宫打算日后将她…”
心儿突然做了个中止的手势,朝着后面厉声道:“谁?谁在哪里?”
后头没有声响,心儿与昭和对视一眼,便从手中甩出三枚飞镖,咻咻咻——钉在那双绣花鞋前。
突然而至的三枚梅花镖将林娇的神智吓了回来,她站起身子,面色憔悴,唯有一双眼睛有神,深褐色的眼珠不停地转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昭和看林娇状态有些不正常,心中担忧,便主动过来询问。
就是这个声音!
林娇的眼神不再迷茫,她拽住昭和的衣襟,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得可是真的?我父王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了呢!你骗人,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等昭和说完,便抢先回答了自己的答案,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昭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