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着实吃了一惊,她提醒道:“如果尔杰不是胡言乱语,我劝你们都要警醒一点,现在世道虽乱,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抢的。杜飞还在医院,我没空多呆。”
“依萍,我跟你一起走。”方瑜本就不想来陆家,现在陆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一个外人更不好待着了。
书桓倒是想跟上去,可如萍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又见如萍伤心焦灼的模样,书桓硬不下心肠。
陆振华把雪姨关起来,钥匙贴身带着,傅文佩一如既往细心照顾着他。陆振华刺激之下,血压升高,加上身体不好,吃了药就睡着了。
如萍三个加个哭闹的尔杰却平静不下来,哄睡了尔杰,兄妹三个来到地下室,透过门上的窗户安慰雪姨。其实三人都有疑问,但实在问不出口,也害怕听到答案。王雪琴却是经此一变,越发坚定离开的心意。
“尓豪,如萍,梦萍,帮帮妈妈,我要逃出去,我要逃!你们爸爸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我若留在这里,会被关一辈子的。”
尓豪如萍尚有迟疑,梦萍脾气最冲,最忍不住话:“妈,依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和那个魏光雄……”
雪姨再如何也是个母亲,当着儿女的面,多少难堪,但很快她就承认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瞒了瞒不住。我的确暗中跟魏光雄在一起,但是我没错!当初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和陆振华在一起,我只是个唱戏的,他却是东北的黑豹子,我能反抗吗?若是反抗,别说我,整个戏班子都得陪葬。魏光雄跟我青梅竹马,我跟了陆振华,他也没放弃,后来又一直跟到上海来。我亏欠他,我顾念着你们三个,一直没答应跟他走,谁知道现在……”
不管理不理解这段感情,王雪琴到底是三人母亲,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直被囚禁。何况不论原来还是现在的陆振华,脾气暴怒不定,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有一天杀了雪姨,三人不敢赌。
“妈,爸爸睡了,我们放你出来,你去找他吧。”如萍心里矛盾的很,到底是狠心做了决定。
雪姨既高兴,也不舍,但也没有过多犹豫,她想了想说道:“白天家里都有人,晚上我带着尔杰在外面也不安全,你们帮我打电话给魏光雄,让他明晚开车来接我。”
几人商议定,尓豪将电话打了过去,魏光雄那边答应明晚夜里一点钟等在外面。
到了第二天夜里,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傅文佩今夜又没有回去,晚间就伴在陆振华床边,防备着他夜里需要什么。半夜里,陆振华说口渴,房中没了水,傅文佩就提着茶壶准备去楼下取热水,谁知刚出房门就看到走廊里站着个陌生男人,本能的就叫了一声。
魏光雄正站在书房门口,手中拎着一个包,里面都是陆振华放在保险箱的东西。他正打算叫上雪姨离开,谁知傅文佩会出现,魏光雄是个做军火生意的,经历的危险多,本能的就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没有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响,傅文佩胸口被打中,倒在了血泊里。
雪姨等人从如萍房中冲出来,看到这一幕,梦萍尖叫起来。
魏光雄枪口一转对准了梦萍。
雪姨心头一个哆嗦,赶紧扑了上去将他抱住:“光雄,光雄那是我女儿梦萍,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看在我和尔杰的份上,我们快走吧!”
尓豪到底是个男人,在短暂发愣后立刻拽着如萍梦萍回到房里,将房门反锁、三个人瘫软在地上,面色十分难看。
“尓豪,妈和尔杰……”如萍哆嗦着出声。
尓豪讽笑:“妈是他的相好,尔杰是他儿子,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们几个可就未必!”
这一刻,尓豪怨恨起了雪姨,后悔不够慎重,竟引狼入室。他们虽对傅文佩没多少亲近,但傅文佩一贯温和柔顺,彼此没什么矛盾,至少她们对傅文佩的印象好过依萍几倍,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眼前被杀死了。他们很清楚,随着傅文佩被枪杀,他们这个家彻底的要变了,而这一切,都源自他们叫来了魏光雄,给他开了门。
本来魏光雄应该等在外面的车里,可魏光雄另有盘算,怕雪姨顾念陆家几个儿女而留手,所以他敲开了陆家的门,悄悄问雪姨要了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在陆振华出事后换过锁,雪姨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本就打算离开的时候再捞一笔。雪姨没想到会东窗事发被关,当着儿女的面,她当然不能去搜刮保险柜,本来打算放弃的,魏光雄一来,她就顺势给了钥匙,又将儿女叫进如萍房间,临别说说话。
雪姨安慰他们以后会有机会见面,又取出三张存折,又特别叮嘱如萍抓紧书桓,然后便是外面一声枪响……
或许是雪姨的情面起了作用,魏光雄放过了如萍几个,却没立刻就走,而是往主卧走去,嘴里说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陆振华这个老东西,霸占了我的女人这么多年,我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气!”
雪姨心头一凉,却不敢劝。
她虽恨陆振华,但生活二十多年,养育了三个子女,她也没有勇气亲眼看着他被杀死。她借口尔杰害怕,抱着尔杰躲在门外,听到门内传来陆振华的叫骂,很快便是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声,足足响了六枪。
她脊背生出寒意,突然觉得害怕,但她再无退路,只能跟着魏光雄离开。
这一次是枪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