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整个人呆住,听到“鬼”这个字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鬼……鬼王?”
鸡小胖点了点头,将这个世界的资料用显示屏给姜萌看:“喏,这个世界的标签是——灵异神怪。”
姜萌有点想哭,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稻草堆上,摆了摆手:“你继续,别管我……”
秋哲被鬼王救了一命,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鬼王英俊无比的脸,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疯狂地迷恋上了这个神秘的男人。
但是鬼王毕竟是鬼,来无影去无踪的,秋哲出院后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四处寻找鬼王,经常神神叨叨地对着空气自说自话。
秋家老爹和大哥都吓得不轻,思量再三下了一个决定,斥巨资从烧林寺请来了一个号称能驱魔捉鬼的天师,让他给秋哲驱驱邪。
鬼王生性弑杀残暴,而天师因为职责所在追着他不放,于是接下来的剧情便成了秋哲和鬼王难舍难分的人鬼情未了。
而姜萌在这个世界的角色,正是那个棒打鸳鸯的小天师。
听完了基本的剧情线,姜萌已经从惊悚地无法自拔,变成了自暴自弃的葛优瘫。
他见到鬼都吓得腿软,这个世界竟然让他去捉鬼?还是鬼界的头头,鬼王大人?!
天啦噜!
鸡小胖被姜萌的表情逗得够呛,它很体贴地安慰道:“老大,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和您说。”
姜萌的脸色苍白,仿佛已经命不久矣:“什,么,啊。”
还有什么比和鬼打交道更令人糟心的事儿吗?!
鸡小胖没答,而是慢腾腾地打开了紧闭的大门,指了指外面的苍茫夜色,“老大您仔细看看,看到了什么?”
姜萌好奇地走了过去,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破庙外面的景色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荒山野岭,可以依稀听到乌鸦的啼叫声。
没过多久,他倏地觉得有些冷,不是因为外面温度低而觉得冷,而是那种阴森森的寒冷,仿佛可以渗透进人的血肉和骨髓。
姜萌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他向后退了一小步,却突然看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荒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那女孩儿的身体很单薄,绸缎一样的齐肩短发披在肩后,腰肢纤细,露出的一截儿小腿细嫩又光滑。
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轻飘飘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雪白却又有些诡异的脸。她突然笑了起来,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荒野中,忽的,她向着姜萌所在的方向奔跑起来,“哒哒哒”,红色的小皮鞋在夜色中尤为夺目。
冷风扫落叶,小女孩儿开心地奔跑着,姜萌仔细看去,才忽然发现她没有脚,两只脚腕都有明显的断层,鲜血淋漓。
她悬在空中,红色的小皮鞋却跟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哒哒哒”,小女孩跑步的声音既轻盈又刺耳。
“啊啊啊有鬼呀——”姜萌捧着心脏尖叫出声,他猛地将大门狠狠关上,眼泪哗啦啦地留了下来:“鸡,鸡小胖……这个世界我拒绝啊啊啊!”
比起见鬼的姜萌,见鬼的鸡小胖倒是镇定的多,因为它压根儿什么都看不见。
姜萌看鸡小胖见死不救,顿时委屈兮兮地控诉起来:“我感觉我要被吓出心脏病了!鸡小胖,到时候就没人给你们做任务惹!”
鸡小胖终于看向自家老大,不疾不徐地说道:“莫慌,你的神棍师父要来了。”
要说起这个神棍师父,还要从姜萌的原身陈兜兜身上开始说起。
陈兜兜在成为小神棍之前,就是一个从福利院里跑出来的野孩子,没有人管他吃管他住,如今大小商铺里都不敢招收童工,他为了生存便学会了摸人钱包。
有一次正巧摸到了半吊子天师赵知命的身上,两人一来二去,便成了师徒关系。
陈兜兜和赵知命虽然明面上是师徒,但赵知命实属老奸巨猾,他生怕陈兜兜把他的本事学走了抢他的生意,便一直将陈兜兜当成个跑腿儿的,使唤着他给自己端茶送水,沐浴更衣之类的。
现代社会缺乏天师,却不缺像赵知命那样的半吊子大神棍。他带着陈兜兜一路坑蒙拐骗,后来因为欠旅店老板的钱不还,而被人整条街地追打。
于是师徒两人才沦落至此,只有睡破庙的份儿。
近来因为天气骤变,陈兜兜患上了重感冒,赵知命心疼自己的钱才不肯带着他看病,便想撇下他独自走。只是没走多远就被要债地再度追打,他人老眼花一个不小心就摔进了臭水沟,直接去了大半条老命。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某种凶禽尖锐的啼叫声,然后又是一个人苍老且虚弱的声音:“我的徒弟诶~~~为师要挂了!”
姜萌:“……”
撇下我一个人走的时候怎么不当误我是你徒弟呢?
鸡小胖已经把门打开,冲着姜萌扬了扬下巴:“老大,那真是您的师父赵知命,您得抓紧时间和他学习一些捉鬼的法术,嗯,千万要抓紧时间!”
姜萌好奇:“为什么?”
鸡小胖挠挠了后颈的痒痒,仍旧无比淡定:“因为他真的快要挂了。”
姜萌:“……”
“啾啾啾!”一声凄厉的啼叫猝然响起,毫无征兆的,赵知命干巴巴的身体从天而降,“噗通”一声正好摔在了稻草堆上。
姜萌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飞禽站在房梁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般绽放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