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封镇成了所有人瞩目的中心点。
这些人中有吃惊,有了然,有难以置信……还有愤愤不平。
“你为清平义子,却做下诸多恶事,是为不孝,本为人族,却甘为魔族效力,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怎堪拥有此等机缘?莫不如乖乖交出,尚且给你留几分颜面!”
有人喝骂道,想借机夺了封镇的三头灵兽。
魔族长老也没有想到封镇竟是人族。
倒是莫山朗声大笑,“你们竟说我老弟乃是人族?真真是不要脸,硬要指着魔说人,目的还不是为了理直气壮地霸占我魔族灵兽?!”
“我老弟乃是货真价实的魔蛟一族,便是曾经幼时流落于尘世,又因故被清平天君认下义子,也是你等人族有眼无珠,与我老弟何干。”
荆魔天对上长老垂询的眼神,点点头,“我曾用魔识探过其真身,确实是魔蛟一族无异。”
魔族长老这才放下心来。
一众人族却是不干了,纷纷要求封镇现出真身,以验明正身。
封镇冷冷一哼,立脑袋上,黑色长剑剑指上空,天空迅速聚拢黑压压的阴云,无数银龙在黑云中翻滚,霹雳作响。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想见我真身。”
人族听了脸色铁青,又摄于其威势不敢吭声,将目光转向各位长老求助。
魔族倒是觉得颇为长脸,暗暗护卫在封镇周围,一副支持的态度。
人族长老们看向清平,清平一言不发。
倒是他身边的景恒,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看向高高在上,一派凛然无惧气息强悍的封镇,思绪万千。
“你便是我师父的义子?”
景恒御剑而起,手中长剑指向封镇,“你何德何能,敢让我师父牵挂至此……可敢与我一战?!”
封镇不屑地瞥了眼清平,上空的黑云再次压低了几分。
“义父?”他冷冷一哼,一掌将景恒拍飞回地面,清平的身上。
清平将景恒揽住,轻轻放在一旁,抬起头来。
“清平,当着众多修者之面,你可敢言明当年是何人屠戮我封家满门?”
“是我。”
“又是何人封印我幼时记忆,多次我问询父母下落,避而不谈,使我十年来浑噩度日?”
“是我。”
清平的声音始终平淡,根本听不出其心中情绪。
众人哗然。
这清平杀人满门,又将唯一幼子收为义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世人重辈分门庭,修者间更是对礼教推崇至高,不要说被人杀了满门,便是两者是为世仇,那也绝不可能产生任何瓜葛。
再想想这封镇,认仇人做父十年,也是可悲啊……
“你如今倒是坦诚,省了我一番逼问的力气。”封镇嗤道,转而看向景恒。
“现在,你可还要为你这师父抱不平?”
景恒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可是,这些年来,师父常常驻足“义子”曾住过的小院外,不是假的;将那尘世的竹院搬至门派中,时不时过去住段时日也不是假的……
他还想起来,自己少年时,刚来到师父身边,听闻在自己之前的那位“义子”的事迹,对其不屑一顾,又好奇师父常常驻足的小院,曾偷跑进那小院之内。
结果,一进院子,便被院墙上密密麻麻的锐利剑意所摄,差点从中走不出来。
也是那一次,师父对他唯一一次不假辞色,罚他禁足五年。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足小院。
他以为,师父是在意他的那位义子的,所以才时时怀念……
可是……师父到底是如何想的?其中,可还有些误会?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我封家在尘世不过一乡绅家族,不懂修炼,至多懂些拳脚功夫,与修真界亦未曾有任何来往,你清平究竟因何故屠我满门?”
伴随着封镇的声音,黑云越发低沉,一点点压向众位修者。
大乘期的修者亦能从中感受到其中的威势,心中一惊。
若是没有看错,这封镇不过是出窍期而已,何以就有此等威力?
如今的修真界,与上界的通道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崩塌,无法飞升,大乘期的修为被削弱至千年前的十之六七,但即便这样,也绝不可能是出窍期修者可以企及的高度。
思及清平对待他的种种,还有其魔族的身份,众多修者对封镇的身世谜团暗自揣测。
清平沉默了会儿,才淡淡开口,“想杀便杀了。”
人族修者大惊,这……竟是出自一位天君之口?
“既如此,拿命来罢!”
黑色长剑灌注了饱满的灵力,急啸而去。
封镇与清平天君战在一起。
三条巨蛇跟随他左右,与其相互策应,共同进退。
景恒目露焦急,想要御剑而起前去帮忙,被另一位峯极门长老阻住。
“你师父入大乘期多年,怎么可能不敌一出窍期小辈,莫担心。”
景恒更加焦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可是我师父被心魔缠身,境界几次跌落至出窍……”
峯极门长老惊诧不已。
怪不得清平轻易不现身……常年闭关不见人,还以为是他性情冷淡所致,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
长老将景恒安抚住,御起法宝前去阻拦战成一团的两人。
见他动作,魔族这边的长老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也加入了战局。
一来二去,一场大战爆发。
人族魔族矛盾已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