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和清珞是老祖宗给她的大丫鬟,看账本算账的能力是有的,景兰派她们出去, 她们也能把景兰交待的事情办好。可是她们到底是女子,就算是丫鬟, 出去跟那些男人们打交道也多有不便。
按理说, 景兰作为陆家二房的嫡出大小姐,她分得了亲娘的陪嫁, 她祖母袁氏是应该指派几个得力的管事帮景兰管理绸缎铺子和丝厂的。又或者说她有一个好的继母的话, 也会想到这方面。
毕竟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要管外头生意上的事情有诸多不便。
其实景兰亲娘的娘家人倒是可以给景兰几个得力的人手,帮她管理生意,但景兰的亲娘已经过世那么多年,谭家人又远在扬州。这一次帮着景兰和成泽要回了他们该得的亲娘的陪嫁, 已经觉得手伸得太长,要是再派人来帮景兰管理生意,恐怕会招致陆家人非议。
景兰缺人手,自然是想到了沈婉,于是给沈婉写了信去,让她给自己几个得力的人,好帮自己管理铺子,现在这种情况她想要管也不出去门儿。
沈婉很快给她回了信,派原先在苏州帮忙的两个小厮平安和平富,还有两个得力掌柜并两个得力的伙计给景兰,并说以后这几个人就是景兰的人了。
景兰收了信,非常高兴。
不说沈婉给她的两个掌柜和伙计,单说平安和平富,这两个人算是景兰可以信任的人。尤其是平安,当年在苏州时,他可是跟在景兰身边,从苏州金河镇上的那间布店开始从学着做个伙计开始,然后跟着景兰去苏州绸缎铺子,丝厂,织造作坊,一路帮着景兰做买卖,学着管事。
要是平安来帮她,景兰最放心。
景兰随后就让清瑶和清珞再跑了一趟,见了平安等人,并且交待,让平安暂且做个总管事,统一管理她手里的两间绸缎铺子和丝厂。在过年之前,她也不要求盈利,只需要把生意理顺就行了。
景兰这里诸事安排停当,她也就开始继续每日去学堂里混日子。
学堂里面现如今也是一派祥和,舒兰不再跋扈,相当乖觉,没看见她再惹事。估计是她祖母对她的处罚起了点作用,还有她也知道她娘拿出来了大笔银子,吃了大亏。既然她娘都对景兰和成泽毫无办法,她又有什么手段可以报复他们?
除了忍着,毫无办法,当然,内心里她未尝不恨景兰和成泽。
景兰这里安稳下来,沈婉那里却再度不安稳了,因为萧玉琅上门来讨要孩子了,讨要孩子的原因就是沈婉不配做个娘,因为她居然跟她的丫鬟磨镜。
他是跟他爹萧延禄一起来沈家的,求见了郦老太太,说了讨要君珮的理由,并且威胁说,要是沈家不把君珮给他们,他们就把沈婉做的丑事宣扬出去,让沈婉没脸,让沈家丢脸。
郦老太太面对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直接否认:“那不过是家里下人造谣,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不想萧玉琅冷笑一声,却说:“老太太,我们并没有凭空捏造此事,而是你们家沈家之前被卖出的丫鬟安春亲口说出来的。安春现如今在我们萧家,她随时可以来沈家当着老太太说出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也可以当着全金陵城的士绅和百姓说出此事。”
郦老太太闻言脸色有点儿难看了,她只能假装忽然心病发作,让跟前的人将她搀扶下去,接着让身边的心腹邓嬷嬷出来,对萧家父子说:“老太太忽然心疾发作,怕是等几日好些才能见你们,你们先回罢。”
萧玉琅瞧出来估计郦老太太听了他们的话,要查一查此事是否属实,又或者要想对策,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郦老太太怕他们将此事宣扬出去。
于是他就对邓嬷嬷说:“烦你跟老太太说,我思女心切,三日之后我会带着安春来沈家,若是老太太不给我个说法,那么别怪我们多有得罪。”
邓嬷嬷点头说她会将此话告诉老太太,并且十分有礼地将萧家父子送了出去。
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一走,邓嬷嬷回到内室,就见到老太太坐直了,问:“萧家父子后面说了甚么话?”
邓嬷嬷便把萧家父子说的话说给了老太太听。
郦老太太锁着眉吩咐:“叫人去叫婉儿来我这里。”
邓嬷嬷答应了,出去派了个丫鬟去向沈婉传话,不一会儿,沈婉就来到了延年堂。
向祖母行过礼坐下之后,不等沈婉说话,郦老太太就问她是如何处置安春的。前些日子,她恍惚听说沈婉处置了个大丫鬟,让人将她带出去发卖了。这个安春从前是沈婉的娘余氏跟前的丫鬟,郦老太太也没多留意,故而沈婉发卖了丫鬟,她也没问。
只是,沈婉无论是从前在沈家做大小姐,还是嫁去萧家,都没有发卖过下人,发卖这个安春还是头一次,难免引人注意和猜测。
之前郦老太太有些疑惑却没细想为何,现如今萧家父子上门来提到安春可以证明沈婉和自己的丫鬟魔镜,郦老太太便猜测一定是跟沈婉和景兰的事情泄露有关。
果然,随后沈婉说这个安春因为嫉妒景兰受宠,便投靠了二弟沈世连,为他打探自己这边的消息。她曾经偷看到自己跟景兰一起,也曾经听到两人说过的一些亲密的话,就把这些事情传递给沈世连得知。沈家后来关于自己和景兰的流言,也是沈世连散布出去的。
在沈世连被除族,二叔等人去了苏州之后,自己就让夏妈妈去把安春捉了,问了她一些事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