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计较猴哥看向我时的嘲笑揶揄之色了,只板着脸,弄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此地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人头,定然是有人在这里遇害……”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去看地上还晕着的那几个人。受害者已经有了,嫌疑犯不就在眼前?
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他们是那种只要钱财不害人命的人,但是现在,我拿不准了。
“我们也是路过,还要管这些闲事?”猴哥却不在乎,“师父,日头已经往西落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可我一点都不想快点赶路。
我摇头拒绝,“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既知道有人在这里遇害,身体不整,魂无所依,怎能视而不见。悟空,你去和悟饭把尸骨重新归拢,让为师念经超度。”
“可师父,超了这个还有下个,这里被强盗占了,除非除了强盗,不然等我们走后,还会有冤魂出现。”猴哥说。
“那就一起料理了吧。”我不以为意的说。
“可……”
“悟空。”我加重了语气,“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去西天,是为了求取真经,习得佛理奥妙,以教化世人,引人向善。这不是一句空喊的口号,而是要约束自身从我做起。今日我们对为恶者视而不见,殊知他日这因果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只记得追逐远处的佛光,却不记得清扫脚下的土地,迟早会被石头绊倒,摔得皮青脸肿。”
不管猴哥信不信,反正这话我是信了。
嗯,从此以后,遇上遇到不平事大可以管一管,不从我做起严格要求的话,我怎么好意思说足够诚心正意求取真经呢。
眼下我没想出好办法,也只能执行一个拖字诀了。我早忘了唐僧带着徒弟们取经花了多少时间,但那起码是十年打底,如果最后实在没法可想,我也只能用这一个笨办法了,快行不易,慢走又不难。每到一处城镇,给人讲讲经说说法,既能拖延时间,还能好好休养,刷名望的同时也不会有人说我心思不正,简直是一举多得!
以现在的人的平均寿命,我只要能拖个五十年,到时候也有七十高龄了。
噫,能不能活到七十岁还不一定呢!
第25章
如果能回到现代,我一定要写一本书,书名就叫《被迫拖延症的那些年》。我觉得这本书一定会大火特火,在全民被拖延症折磨想要克服的时候,我如此标新立异,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但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眼下的问题是,我快要被冻成冰棍了!
数九寒天的威力,我终于体会到了。
当气温还没有这么低的时候,我在心里给自己配的bgm是“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觉得自己俨然唐代白毛女,凄惨可怜的不行。但没过多久,我就知道自己有多浅薄了,我还不如白毛女,只是白毛女的头发还能挡挡风,作为一个光头,我的脑瓜仁都快要被冻木了。
天儿怎么能这么冷?冷就算了,为什么还刮风?刮风就算了,为什么还有鹅毛大雪?
我真没受过这样的苦!
我现在改bgm了——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一出生啊,没了爹娘。跟着师傅,过的好啊,认了爹娘,一场空啊,来了观音,将我害啊,就怕如来,打死我啊……”
但如来远在天边,我现在担心,不等见了如来,我就很可能被冻的一命呜呼。
我把包袱里的两套冬衣都套在身上了,真个人臃肿的不行,但这样也没挡住刺骨的寒风,反而让猴哥和猴儿子看我的目光奇奇怪怪。猴儿子因为被猴哥认证是花果山的猴儿,这一路上没少被教修炼的法门,我也听了一耳朵,结果听个头昏脑晕。猴儿子倒像是真听进去了,因为我要给猴儿子裹衣服的时候被猴哥拒绝了,说猴儿子如今才不怕冷。
人不如猴,我承认,我嫉妒了。
又不知道走了多远,隐隐约约从不远处仿佛听到流水声音。我心里一动,这一路走来,山间溪流全都冻住,雪落成冰,而这里还能听到水响,就证明那是活水。这样冷的天气中的活水,温度即使不暖,也比旁的地方要好一点。
我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万分希望自己的运气再好一点,如果能遇到温泉就大大的好了。
猴哥哪知道我的想法,还以为我渴了,要给我去取水。
这一路来,我们都是化冰成水再烧热了喝,麻烦得很。
猴哥的动作很快,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不见了人影,只留我坐在马上和猴儿子大眼瞪小眼。看着猴儿子正在啃着通红的果子,我打了个哆嗦,觉得更冷了。
那可是纯天然在树上就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冻柿子。要是在别的地方,我很乐意裹着被子啃个开心,但现在?
有人望梅止渴,我是望柿生寒。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飞速靠近。猴哥虽然不在,我也快被冻成一个废人,但这不代表我真的废了。
禅杖狠狠的撞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带来的冲击的力道让我从马上翻下来,好悬没摔个大马趴。但对方也没捞着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带倒了一排树木。
“大胆妖怪!”猴哥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振奋。
我正觉得那个白色的条状物似乎有些眼熟,那个妖怪缩啊缩,变成了一条小白蛇,想从石缝中溜走。
结果被猴哥用如意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