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你来我往的唇舌较量之后,高锦阳松开她,声线沙哑沉稳,带着一丝迷惑的意味,小声道,“别犹豫了,你看……这样不是挺好?”
沉沉的笑声从耳畔传来,他感觉到一只手探到了腹部以下,档.口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力道刚好。
陆蒙昕回过神,立马伸手重重地推开他。
高锦阳喘着气,领带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上衣领口解了两颗,因为这番动作有些褶皱,乍一看凌乱,再看成熟中带了一丝不正经。
陆蒙昕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沉重地吐了两口气,脸颊一阵热意,缓了缓,吞吞吐吐地说:“不、不可以这样……”
高锦阳眯眼看他,“这样?怎么样了?”他轻笑一声,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一手探进对方的裤腰带内:“小陆……欲拒还迎的把戏一次两次可以,我可不想每回都用强的。”
陆蒙昕当下已然有些情.迷.意.乱,眼神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情.欲,仍是坚持解释说,“高总……我没想和你发生什么……公事以外的交集。”
高锦阳对于他的口是心非很不满意,不过也没再执意,缩回手坐直了。
两人之间静默了片刻,高锦阳啪地一声将车内的灯打开,扫了他一眼继而扭过头,没过两秒又扭过来,盯着他忍不住多瞧了几下。
陆蒙昕被他弄得不知错所,整理完毕自己的衣物,打了个招呼就推门下车,走到小区里头,才听到他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回到家,陈飞还在电脑桌前坐着,见他进门,头也没回地问,“蒙哥……你这是忙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陆蒙昕没理他,窗前一站,黑漆漆的玻璃映出一张红通通的脸孔,眉梢嘴角带着掩饰不住情.色。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忍不住发愣,心想:下回说什么也不能再上他的车了,准要出事。
陈飞见他盯着玻璃发呆,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蒙哥……你没事吧?想什么呢?”
陆蒙昕心里烦闷,见他一张大脸凑近,又想起之前的事,有些埋怨道:“明天就给我搬回去,已经住了好几天了你!”
陈飞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认错,“行……都怪我都怪我,没事多嘴问什么啊。”
*
那天两人在车内的一番“荒唐”仿佛一个春.梦,在那之后陆蒙昕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翌日一早,房东太太给他打了个电话。
陆蒙昕在办公室里忙着剪辑视频文件,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没留意便接了起来。
一听来电的是房东,他心里咯噔一声,问清对方的来意。
陆蒙昕租住的老房子主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个独生子在外省读研,家里仅靠着这点房租度日,生活过得倒还算小康。只是好景不长,房东的儿子今年夏天马上就要毕业考博了,学杂费昂贵,家里人坐下商量,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了老房子供儿子读书。
电话里,妇人表达了歉意,“本来是无所谓你们住长住短,只是事发突然……房子已经在外挂牌出售了,对于你们这些老租户,我们也抹不开面子收你们租金……你看这样吧,这个月的房租我就不收了,你们租到月底找地方搬了吧。”
陆蒙昕倒不是在意那点钱,只是在这里住惯了,现在让他短时间内马上找地方搬家,是有点难办。
陆蒙昕收了电话,坐在位子上仔细想了想。
陈飞的房子或许是可以接济一下,只是那地方比他这个地下室还小,两个大男人住进去,估计转个身都困难。再者,他也没想和别人合租了,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还是喜欢一个人清净一点。
想到这里,我没由来地又想起了安源。
之前安源给了他房子的钥匙,虽说是让他帮忙照看几天花草……如果自己小住两天,应该没关系吧?
陆蒙昕当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安源是因为信任他,才会想到把房屋钥匙交给他。如果自己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住进去,不说时间长短,这种行为本来就已经辜负了安源的信任。
思前想后,陆蒙昕还是没想出个有用的法子来,决定过几天空闲一些,带着陈飞一起去房屋中介转一转。
*
过完元旦,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春节。
这天下班,高锦阳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尾随着温闲庭与他汇报当天的会议重心。
两人上了车,温闲庭仍是道:“几个高层的意见不统一,上次的风波刚过,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这个节骨眼上做出头鸟。”
高锦阳面无表情,语态稀松平常,“几个老的下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好对付的,没什么要紧。”他顿了顿,复又道:“先别急,晾着他们几天,过完年再说。”
温闲庭得意地笑了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正好杀杀他们的锐气……早就想这么干了!”
两人说着话,车子穿过江城市区,渐渐往凤凰山的方向驶去。
沿途经过三环路上的闹市区时,外头不知不觉间下起了雪子。
天气越来越冷,车厢内开着暖气,玻璃窗上雾蒙蒙的一片。
街灯璀璨闪耀,迷离的夜色中,两个熟悉的身影略过车前。
温闲庭首先认出了他们,“老大……你看,这、这不是严家山吗?”
高锦阳顺势掀起眼皮向外望去,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个男人的身影立在红绿灯前。
严家山穿着一身浅咖色呢子大衣,带着同款帽子和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