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苦着脸,一副懵懂的样子:“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个人安慰着他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夏目贵志感觉自己像是脱离了这个人的身体一样,被留在路边,只能站在树下看着那个背影走远。
高大单薄的身材,穿着黑色的衣袍,泼墨一样的长发整齐地披在后背,只用发绳在发尾打了一个结。抱着那个小孩子,不紧不慢地走在杂草丛生的森林。
一瞬间,脑子好像闪过了什么。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趴在自己胸口啃着油腻腻的烤章鱼的肥猫。
“猫咪老师?”稍微疑惑的话刚一出口,自己就反应了过来,“是吗,你赶过来救我了啊。”
当然被这只骄傲的肥猫得意地自夸了。
但是夏目贵志还是温柔的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太好了,你恢复了精神。”
肥猫满意的笑了。
虽然没什么自信,也不是很勇敢的人,一个人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到,但是我啊,最近好像渐渐地发现了,能让人产生勇气的东西。
没有办法抹去的害怕,不断持续着的不安,那永远充满着苦恼与紧张地日常生活,都是因为太过重视。但是即使不习惯,即使不适应,即使不能说出口,那些温暖的人们还是会渐渐地围过来,疑惑也好,理解也罢,最终都会用欢声笑语赶走那种寂寞的孤独的空气。
我想保护的人们,也在保护着我。
用他们自己的方式。
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自己还不是太熟悉的节奏,稍微有点大胆的迈出一步呢?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猫咪老师不知在什么时候吞下了烤章鱼,理所应当地说着。
人类就是这样的——既勇敢又懦弱,既善良又残忍,既勇于接受又善于否定,既追求着美好的阳光也隐藏着龌龊的阴暗。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强大也好,弱小也好,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愿意为之不顾一切。
人类无比可悲。他们的信念盲目而纯净,他们的愚蠢固执而单一。就是因为这样,不管时光几度变迁,这种事情都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啊。猫咪老师看着因为西村悟的责备而不好意思地道歉的夏目,踱到了夏目夏目贵志的腿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鼬揽着它站在夏目贵志的床脚,俯下身来小声地说:“看到这种场景,会不会很寂寞呢?”
猫咪老师反手就是一爪子,被他轻松地躲了过去,哼声道:“那种没出息的想法,你觉得可能会出现在本大人身上?”它打量了一眼鼬,说:“至于你,有什么事情最好赶紧坦白吧,你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别这么残忍啊。”鼬顺着它的猫捋着,“夏目君这次也被连累到了,暂时还是不要给他增加压力了。”
猫咪老师趴了回去:“随你的便了。”
鼬笑眯眯地看着它,直到医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听说夏目同学倒下了,没事吧?”
是一脸严肃的田沼要和多轨透,看起来是得到消息后就焦急地跑过来的,就连身上穿着的班级活动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猫咪老师一见到多轨透就紧张地竖起了瞳孔,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鼬看看怀里的猫咪老师,又看看激动地看着它的多轨透,想了片刻,笑着把手中的猫递向她:“要抱一抱吗?”
多轨透高兴地点点头,动作几乎都能称为扑过来了。
也许我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当做被它宰了一顿的回报?鼬看着肥猫被多轨透死死地抱在怀中磨蹭着脸,却挣脱不得,只能声嘶力竭地喊着“好痛苦”的样子,暗暗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们还是会贱贱地围过来”——
我有个朋友外号叫贱贱,可能打这两个字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整句话打完之后输入法直接就给出了这样一句
我很少回去看自己打完的文,今天偶尔看了一次,因为违和感太强烈了就被发现了错误
感谢贱贱的违合感
☆、夏目友人帐7
同班的朝仓同学最近有点异常。
夏目贵志是这样觉得的。
自从文化祭结束之后,对方就越来越沉默。
但是表情却更加柔和了。
总是会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调侃,只是很少参与进来——虽然做的不留痕迹。
从他转学到现在也过去了很长时间。即使这样,对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也丝毫不减。夏目贵志曾经猜测,他是不是陷入了妖怪制造的麻烦才会选择转学。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而他本人,也只在文化祭的时候与夏目贵志的对话中留下了一句意义不明的“总会告诉你的”之后,再也不提任何事。
只是夏目贵志会经常为此困扰地考虑,并且苦苦思索。
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
猫咪老师想着,哼哼唧唧地开口:“纳兹咩,你就不担心他是个心怀不轨的妖怪吗?”
“诶——”趴在矮桌上做作业的夏目贵志惊讶地说,“因为完全没有妖怪的感觉啊。”他想了想,“不如说,我并不觉得朝仓同学是个坏人。”
不,那家伙根本就不是能称为人类的范畴了。
猫咪老师扭着滚圆的身躯爬向了夏目贵志手边的铜锣烧:“总之,你就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和你坦白了。”
夏目贵志默默地看着它,不动声色地将装着铜锣烧的盘子举起来:“老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