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朋友怎么说?”程檬直接进入正题,如果徐氏真的面临危机,那么徐厚谦就不得不回去了。
黎景和摇了摇头,愁容满面,“情况很不好,听说徐氏的几个董事已经吵翻了天,徐易安还在医院躺着。”
“这么糟糕?”程檬喃喃道,指甲陷进肉里,一双眼睛写满了焦虑。
“就没有办法了吗?”她问道。徐氏在商界风风雨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倒塌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黎景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让徐厚谦回去主持大局。”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他知道徐厚谦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
程檬倚在墙上,紧闭双眼,回想着二十多年来,她亏欠徐厚谦的真是越来越多了,也许当初真的应该听从徐易安的话不找他,就算遇到了也要远远避开。总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黎景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满眼心疼。他早该知道徐厚谦和她不会有好结果,只是每次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又不忍心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程檬吐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下了决心,“今晚,帮我一个忙好吗?”
黎景和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她想做什么,自己大概能猜个**分。
“回去吧。”程檬说道,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
黎景和揉了揉她的发顶,“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两人回来时,黎景阳正摸着肚子靠在椅背打嗝,“你们,嗝,回,嗝,来了。”
“啧啧,真是一点都不淑女。”黎景和嫌弃的说道。
黎景阳懒得动,掀起眼皮,冲着他冷哼一声。
程檬没心思说笑,走到徐厚谦面前,喝了口茶,“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还得教你这个小笨蛋滑雪呢!”徐厚谦牵住她的手,宠溺的笑。
程檬怔了会,笑容随即荡漾开来。“小笨蛋”,不知道还能再听几次。
这是他们第一次旅行,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鼻尖又犯了酸,程檬抬起头,餐厅的吊灯亮的晃眼……
回到酒店,程檬早早洗漱躺在床上假寐,徐厚谦正在淋浴,水声从浴室传来,程檬忽然睁开眼,摸到徐厚谦的手机翻了翻,所有的记录都很干净,像是提前删过了。程檬心中一紧,徐厚谦怕是也知道了。在这个信息时代,没有什么事情是瞒得住的,就算你不想看,不想听,它也会闯进你的眼睛,逼迫你不得不注意。
水声戛然而止,程檬飞快的将手机塞回原处,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徐厚谦穿着浴袍,头上顶着一条长毛巾,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靠近正在假寐的程檬。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重,程檬抿抿嘴,睫毛颤了颤,还是死撑着不睁眼。
“宝宝,别装睡了。我都看出来了。”徐厚谦忍笑着在她唇边亲了亲,水滴顺着发梢流下来,落在程檬的额头上,凉凉的。程檬猛地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额头,嘴巴翘得高高的,“为什么不擦干头发?”完全不提自己装睡的事情。
徐厚谦将她从床上抱起来,从头上扯下毛巾递给她,腆着一张笑脸,“你帮我擦。”
“哼!”程檬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接过毛巾包住他的头发,轻轻地擦了起来。
“舒服!”徐厚谦眯着眼,向后仰了仰脖子。
程檬掰着他的脑袋又给扶正了,“别动。”随后继续擦着他湿湿的头发,每一下都那么温柔,那么缓慢。
“我希望每天都可以这样。”徐厚谦闭着眼睛,嘴角弯弯。
程檬手下故意用了力,见徐厚谦睁开眼睛看她,才说道:“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为什么要每天帮你擦头发?”她嘟着嘴,看起来委屈极了。明明电影里都是男生帮女生擦头发,怎么到她这里却反过来了?
徐厚谦笑了笑,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沉,“你不是保姆,是我的管家婆!”
刚擦过的头发还有些凉,滑过程檬的面颊时软软的,痒痒的。双手搭在他的腰上,程檬慢悠悠的开了口,“那你可要听管家婆的话,不然管家婆就不管你了!”蛮拗口的一句话,程檬说着说着,眼睛有些湿湿的。
徐厚谦没有回答,但程檬能够感觉的到肩膀上他的头点了点。
夜里,程檬窝在徐厚谦的臂弯里睁开了眼,漆黑的房间,只有窗外渗出来的一点点亮光,她摸了摸手机,按亮。五点一刻。
徐厚谦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程檬定神借着黯淡的光,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
有了上次的教训,程檬动作轻了很多,除背包和手机,她什么也没拿。
临出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徐厚谦的睡脸,吸了口气,开门离开。
电梯门口,黎景和已经在等她了,离得远,程檬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走到他身边时,黎景和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声音很轻,“密码是你的生日,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到了地方会有你帮你安排好的。不用担心。”
程檬点点头,接过银行卡,“谢谢你,景和。”
黎景和眨了眨桃花眼,“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到了机场,程檬看了眼手里的机票,b市,比g市繁华多了,却依旧离这里很远。
“去b市只是暂时的,等这边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再去接你,”黎景和看她黯然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