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明明在学校的南北两边,他却好像听见了篮球场上热烈的呼喊……应该是幻听了。
无论如何,要赶快结束这件事情。
“主任,您说的有道理,我去参加。”
主任正喋喋不休,因为这句话立刻打住,十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多些历练嘛,来,何数,把这个表填了。”
何数接过表,“谢谢主任,我填完再交过来。”他话刚说完,没给对方才开口的机会就跑了出去。
四点二十四。按照篮球赛的时间来算,应该还没有打完,还有一个小节。
跑快点,能赶上的。
又一小节打完,分数还差二十二,是真的追不过来了。何暮光作为前锋总是高二的重点控制对象,这一节中甚至被撞倒了两次,手肘擦破了皮。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表情y-in沉,四下环顾后烦闷的接过班上女生递过来的贴上,连平时该有的嬉笑玩闹都没兴趣。
很奇怪,觉得气愤焦躁,又觉得委屈无奈,用哪一种都可以形容,但似乎用哪一种都不够,还有一种复杂的心绪他抓到了,可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赋予它一个正确的名字。
这种充满求知欲的东西原本是不适合他,但现在,他真的确切的想要知道。
“艹,真的不想打了!”旁边的麻子脸已经把水砸在地上。
何暮光从晃神中恢复过来,把地上的水往旁边踢了一脚,“不打球了干嘛?打架吗?和着是打算一会儿一起去德育处做兄弟再跟他们来一次亲密接触!”
“你他妈有完没完?”麻子脸骂了句娘,“打球时候就走神,下来还这么冲,不就是你那个玩的好的好学生好兄弟答应了你来看你的比赛结果被老师单独叫去辅导了到现在还没来吗?不至于吧,你是生谁气呢!”
他故意强调“好学生”“好兄弟”和“没来”这几个词,让何暮光心里更加烦闷。
“没有。”他的面色更冷了些,半天才找出回答的话,“有什么可生气的,篮球赛下面坐着姑娘才带感,要兄弟有个屁用!你喜欢的姑娘不也没过来吗?”他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做这样一个类比,但能怼回去还是觉得很爽。
麻子被扎心,怒极反笑刺他,“没办法,我喜欢人家姑娘人家不喜欢我啊,不来很正常,你们玩的那么好,在学霸眼里不也比不过学习嘛!”
“哥们,”何暮光搭上他的肩膀,手用力,语气发狠,“你再说一句,咱们俩个就是真的要因为打架进德育处了,不,说不定直接进局子。”
“你――”麻子脸没想到他真的生气,忽然有些心虚,火气不上不下地卡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至于吧,”队长又过来劝架,“都退一步,别一会儿真德育处一日游了。”
何暮光放开他,活动了活动手腕,手肘传来刺痛,但并非不能忍受的程度。平息了一下心情才开口,“是我今天态度不好,不说了,球打完再看。”
“诶,”队长忽然朝他抬了抬眉,示意他转过身去。
何数在休息的最后一分钟赶到,气喘吁吁地弯腰,用手撑着膝盖,企图平复快速奔跑带来的身体重压。
何暮光看见他,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一点负面情绪都生不出来,色彩一下子绚丽明朗起来,香气铺散,熨贴着他心情平静安宁。
他俯身拿了瓶水,走过去。
何数感觉到面前的地面忽然被y-in影笼罩,刚一抬头,就看见何暮光拿着一瓶拧开的水站在那儿,刚打算开口解释一下原因,“我”字一出就看见对方笑起来,眼睛比炙热的阳光还要耀眼,带着打趣开口,“哎,何数同学,不是说你来给我送水的吗?现在怎么还让我这个运动员来照顾你了?”
何数接过水,抿了一口,“怎么样了?”
他问的模糊,何暮光却答得利索,“差了二十二分,没关系,这一节,我能赢回来。”
何数注意到他手肘上虽然贴了创可贴还是流血发红的伤口,担心他拼的太过,“还是小心一些吧,输赢不重要。”
“不行,”何暮光眼神严肃认真,“这一场,我必须要赢,我一定会赢。”
……
“我记着当时差了二十多分,只剩下十五分钟,你还受伤了。我对你说输赢不重要,可是你却说你一定会赢。结果最后确实赢了,你们拿了冠军。何暮光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你们实至名归,如愿以偿。”
何数笑,那种年少的朝气,明媚的,近乎于嚣张的,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青春,无论有多少困难,多大差距都敢相信自己能迎头赶上,甚至超越本身。
“确实是应该的,你们训练了那么久,认真刻苦,而且竞技比赛就应该抱着必胜的心思,是我说错了,输赢很重要。”
“不是那样的,”何暮光忍不住反驳,理智告诉他觉得接下来的话并不适合在这个现在满是摄像机镜头,将来无数人观看的场合说出来,但感性却快了一步,将真心献出来,让它的炙热和跳动都让他看见。
“才不是因为那些原因。”
“――是因为你来了,只要你在,我就想要赢给你看。”
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怎么忍心输?
同学招呼何暮光去打下半场,他放下水,拍了拍何数的肩就跑过去。
何数站在原地,脑海里只有何暮光刚才的那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