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兼道:“我,我......”
墙壁上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火焰,胤礽脱下外衣,特意回头对刘兼微微一笑,眼角挑起。刘兼脸噌一下又红了,猛地捂住鼻子含糊说:“你先睡,我先出去一会儿,回来再睡!”说完逃命般跑出茅屋。
胤礽不由失笑,这么冷的天,他已经不打算再脱了,这小孩没出息的,这就被吓出去了。亏得头一次见面他还那么一副小sè_láng相
胤礽钻进被子,许是太湖水汽沁润的缘故,感觉被子s-hi潮冰冷,床铺也是又硬又冷,不自打了个哆嗦,想多个人被窝暖的快,于是向门外叫道:“刘兼!刘兼!你进来!”
34.风云际会(上)
刘兼在外面磨蹭了好一会,才隔着门回答道:“怎么了?”
胤礽道:“被子这么潮,怎么睡?”
刘兼这才又进屋,有些歉疚地说:“这却没办法,我看了,这里只有这一床被子,看明天能不能出太阳,若出了我把它抱出去晒晒。”
胤礽蹙眉,掀起被子,道:“那你上来同我一起暖床,被褥冷的很,我暖不热。”
刘兼地脸噌地又红了,胤礽真怀疑他这样频繁的地脸红下去会不会脑充血,却还强忍着笑,做一脸纯情的不满状看着刘兼。介个小sè_láng这么纯情,他忍不住要调戏一把。
刘兼又磨蹭了一会,才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就直接往床上上,胤礽扬眉:“你不脱衣服?”
刘兼眼睛都不敢看他:“我喜欢穿着衣服睡!”飞快地钻进被子,背对着胤礽蜷成一团。
不是吧不是吧,我有这么惊飒?胤礽无语。干脆伸臂过去抱着他贴在他身上。
刘兼僵住了,胤礽无辜地解释道:“我很冷。”刘兼实在鼓不起勇气转身推开他,只好紧张地任他抱着。
由于在紫禁城时刻要慎言慎行的缘故,胤礽好多年没这样感觉过人的体温了,倒是觉得比什么羽被锦褥都舒服,而且刘兼身上的气息干净清新,让他很是舒适,很快就香甜地睡着了,微微的呼吸拂在刘兼颈上。
刘兼只觉得那轻浅的呼吸像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尖子上扫过来,又扫过去,心跳越来越快,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几乎像是过了一世,他才终于慢慢翻过身看向熟睡的胤礽。
因为他们睡前没有熄灯,屋里倒并不黑暗。胤礽面容在晕黄的光线里j-i,ng致到魅惑的地步,漆黑的眉毛睫毛似是丹青圣手j-i,ng心绘就一般,眉梢和眼尾微微挑起,有种大气的尊贵。这种气质在他醒时似乎刻意被收敛了,这个时候却表露无疑。
刘兼仔细看着他相貌,心想:他出身一定不是普通人家。想凑过去亲亲他花瓣般颜色浅淡的嘴唇,却始终不敢,不自觉也慢慢睡了过去。
胤礽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外面还沙沙地下着雨,心情忽然烦躁起来。
他想皇宫里那一群萝卜头了……甚至连老康都有点想。虽然时刻提醒自己要注意身处什么地方,不要对这里的人下放感情,但是人非草木,处的久了怎么能够不生感情?
还有纳兰容若曹寅那一群侍卫,他再不出面表示一下还活着,别连累人家因为失职被暴怒的老康卡擦掉,那就太冤枉了!
没好气地推醒刘兼,这小sè_láng昨晚扭捏的像个小媳妇,现在就睡的像头死猪,道:“外面还下着,怎么办?”
刘兼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截修美的颈项和j-i,ng致的锁骨,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头顶几乎都要冒出烟来,他昨天到现在脸红的次数已经比长这么大加起来都多了!
胤礽见他一脸不在状况中的表情,生气地跳下床,不穿外衣不穿鞋跑出了门去。刘兼大吃一惊,也连忙跳下床,提起他的鞋子和外衣追了出去,叫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和鞋子?小心生病!”
胤礽在雨中绕着这沙洲跑了一圈,迁怒地问刘兼:“你那个刘叔什么时候再过来?”
刘兼下意识地看了眼贮存丰盛的厨房,心想这架势几个月不来也是有可能的,给他披上外衣,赔笑道:“小心着凉。”又蹲下去替他穿上鞋子,拉他回屋,问:“你造反想吃什么?我去做。”
胤礽冷道:“我不想吃饭,你做的很难吃。”
刘兼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连骄纵的样子都好看的不得了,继续赔笑道:“不吃饭怎么行?多少要吃一点。不然你自己去做?你手艺比我好。”
胤礽道:“我要回苏州,我不想呆在这里。”
刘兼为难地道:“没有船,我就是想送你回去也不成啊。”
这个问题胤礽早就想过了,不动声色道:“把茅屋拆了,柱子房梁扎成筏子,就是扎不成抱着在水里漂也行,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路。”
刘兼大惊道:“不可!你跟我来看。”拉着胤礽又跑出门去,到厨房去抓了几片引火用的干燥芦苇叶子,一块大一点的木柴,然后又来到水边。
此时的湖面上一片苍茫,刘兼将轻飘干燥的叶子扔在湖面上,只见叶子初时平平漂在水面上,漂离岸边一段距离之后飘浮的路线却开始诡异起来,曲折快速,和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水波完全不符合,像是水底有一只奇异的手推动着,又漂了一会儿后无声无息地被水波吞没了,一丝儿痕迹也没留下。
胤礽只觉得毛骨悚然。
刘兼又把木头扔进水中,开始也是正常的漂浮,过了一会儿后漂动的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