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叩头,凝声道:“奴才谢皇上信任托付!”
康熙缓声道:“去吧……朕就把太子托付给你,这次若能将太子好好救出来,此次太子遇刺,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我们父子都感激你。”
曹寅惶恐地叩头道:“奴才怎么当得起皇上这句话,为皇上尽忠本就奴才的本分!”
康熙道:“行了,阿寅,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小心!孙嬷嬷是朕保母,从小教养朕长大,朕当他母亲一样敬爱,你从读书就陪在朕身边,多少大事都陪着朕经过,朕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朕从没当你是奴才臣子,在朕心里,你是朕的亲人、朋友!”
曹寅在少年的时候,是确实把康熙当朋友的,但是这几年随着康熙的帝王威严日盛,他暗地里告诫自己无论再受宠信,也要步步留神,决不可授人以柄,自韬死路。但是康熙此时淡淡几句话道来,却教他愧疚难安,康熙确实还视他如亲如友,他心里却已将康熙远远推开。不由伏地哽咽道:“是!”
康熙道:“好了,你下去吧。记住朕今日的话。”
曹寅再次叩首,默默地退出去,自此心里对康熙更加死心塌地。
中年男子劫持胤礽后,再次将胤礽带到一座孤岛上,那小岛二里方圆,四面都是茫茫大水,岛上只有一座小茅屋,连棵树都没有。胤礽猜他们是又回到太湖里,暗自着急:老康可别以为他死了吧,以老康的x_i,ng子,他这样被弄死,不知会惹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刘兼宣称怕胤礽独自在岛上害怕,非要留下来陪他,中年子拗他不过,只好让他留下,干脆把本来打算留下,名为照顾,其实是看管胤礽的人也带走,让刘兼照顾他。他们走时没有留下船,胤礽被困在孤岛上。 孤岛可能原来是个芦苇洲,此时芦苇多是刚刚出水,还看不到清影婆娑的景致,但遍地野草初萌,生机勃勃,水面上白鸟漫回翔,时不时扎进水里叼上来一条小鱼,倒也是难得的好景。
刘兼得到与胤礽独处的机会,开心至极,跑前跑后打扫本已很干净的茅屋,整理床褥,甚至在淘米洗菜,准备做饭——此时已经到午后,他们的中饭还没吃。
胤礽不理会他,独自坐在水边的礁石上看水,刘兼做好饭跑来叫他。
32.不忍覆余觞
饭是米饭,菜是厨房里贮藏的干菜炖小鱼干,刘兼的手艺一般般,只能说是熟了,所以胤礽虽然很饿,还是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碗。刘兼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吃?不饿吗?”胤礽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兼放下碗一脸关切去握胤礽的手:“你在担心吗?别怕,刘叔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
谁害怕了?胤礽无语,感情这位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一点反思啊。
“那个刘叔是谁?”胤礽问。
刘兼道:“刘叔叫刘猛,在苏州城里一个大镖局当总镖头,在镇里很有威望的。”
胤礽不动声色问:“什么镖局?”此人已经可以判定和攻击他们的人是—伙的,在大镖局当总镖头,莫非这个镖局都是刺客一窝的?
刘兼怀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不是想找他麻烦吧?”
这小白不是完全彻底白到底嘛。胤礽瞟他一眼,起身走出门去,又走到礁石边坐下。
刘兼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放下筷子跟出来,小狗状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乃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胤礽继续作望海状装酷,不看他。
刘兼讨好地拉他的衣角:“不要生气了,石头上很凉的,别在这里坐。”
胤礽仍然不理会。
刘兼转了转眼珠,忽然大着胆子凑上去在胤礽嘴角亲了一下,成功偷到腥地猫一样贼笑道:“不要生气嘛。”
胤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得意,忽然微微偏过脸,眯起眼睛唇边勾起了一抹艳媚的笑,没错,就是艳媚,他早发现了,自己这个皮囊这副样子笑时,小模样竟然艳丽到妩媚的地步,所以每回在人前笑时都倾力向圣母玛利亚靠拢 果然,刘兼立刻看直了眼。胤礽慢慢凑近他的脸,淡粉的唇温柔地贴上他的嘴唇,而后,轻轻地舔了一下。
刘兼如擅雷击,捂住嘴唇猛地蹬蹬蹬连退三步,不敢相信地看着胤礽,胤礽表情已经恢复正常,高深莫测地回视他。他的脸蹭地烧起来了,转身一溜烟跑进茅屋砰地关上门竟然不出来了。胤礽呆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孩原来还这么纯情
刘猛将胤礽与刘兼留在孤岛上,立刻又划船离开,眉头紧紧地蹙着。给他划船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边撑长篙边回头去看,不放心地说:“总镖头,不留人看守真的行吗?”
刘猛哼了一声道:“放心吧,你别看这水面上没什么,可是除了我给你指的这条路,底下的水流可乱的紧,号称‘阎王愁’,附近就是j-i,ng熟水x_i,ng的老渔民都不敢轻易往这里来,没有我引着,没有人能出的去”
小伙子恍然“哦”了一声,又道:“那您老人家愁什么?”
刘猛道:“我是在奇怪那个公子哥儿怎么到咱们这儿来的?我绝不相信什么‘凑巧’的鬼话!”
小伙子道:“您老人家怀疑他撒谎?那怎么不用点手段把他的实话逼出来?咱们的手段难道还少
刘猛不耐烦道:“难道我就不知道这个吗?纳兰公子那边早就递来消息,要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