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惊起询问,原来德黑特箭术高超,一同留下断后的两个侍卫也悍不畏死,三人居高临下,竟然将百余敌人压制了快小半个时辰。后援兵赶到,将那些人几乎全歼,并抓了好几个活口,这才赶来。
容若看援兵行列中果有几个委顿的俘虏,大喜,立刻命人审问,却没有注意到俘虏们一看见站在人群中的必勒格,立刻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必勒格远远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眸沉如水。
几个卫兵上前去解被反绑在鞍上的俘虏下马,必勒格背转身去,一个俘虏惊恐的张嘴欲喊,普楚身边一个一直暗中看着必勒格脸色的佐长立时高声叫道:“原来是你们!”几十支羽箭从人群中电s,he而出,当场将几个俘虏s,he杀在马上。
得黑特与一众人马立刻刀剑出鞘,将容若护在中间,与众蒙古人对峙,厉声问道:“普楚台吉,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胤礽和剩余几个保护他的侍卫乘机从营帐里冲出,跑到容若身边作忠心护主状。
普楚也惊得脸色发白,看着那佐领,道:“这……这是……”
那佐领躬身道:“台吉,原来咱家叛逃的这些逃奴在草原上作了马盗!怪不得您让奴才找,奴才到处都找不见,今日杀了他们复命,且为喀喇沁部落雪耻!”
普楚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必勒格这时转回身来,高深莫测地看着普楚,道:“怪不得我看这几个人眼熟,原来是这个样子。只是台吉大人这几个手下当着纳兰都统的面出手,也太鲁莽了一些。”
普楚还是说不出话。
必勒格又道:“不过我看他们是为主人义愤,又忠心护主,台吉大人还是不要责怪他们吧。”
普楚嘴唇哆嗦了半天,竟然道:“是。”上前呐呐对容若赔罪道,“纳兰都统,手下无状,都是本台吉管教不严的罪过,大人若要降罪,就请降罪与我吧。”
容若看他们明目张胆的串供,脸色冰冷,道:“容若岂敢加罪台吉,台吉在这里的人马是容若的数十倍,别说杀几个与叛贼葛尔丹勾连的俘虏,就是杀了容若也轻松至极,容若正畏惧如虎呢。”
这明显是反话,普楚双膝落地磕头道:“普楚岂敢有是心!请大人多多加悯,如不见谅,普楚愿受大人责罚。”磕下头去。
容若不着痕迹与胤礽和德黑特对视一眼。
刚才的情形,这普楚明显也是受胁迫蒙蔽,不完全和胁迫者一体。不能完全把他逼迫到对方去。
容若和缓了表情,走出护卫的人丛,走到对峙的两方中间,把他扶起来,道:“罢了,我相信台吉也是无意。反正这附近的匪徒多的很,再抓几个就是。只是台吉手下这手下未免太擅专了些,台吉这样领兵,日后若上了前线,如何能打仗?”
普楚连声道:“是小人的不是。”回头急命道,“罗布桑,苏赫巴斯,德力格尔,你们还不快给大人赔罪!”
适才放箭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片刻后上前假惺惺向容若拜道:“请大人责罚。”
容若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台吉的手下,我无权越职责罚。”看向普楚。
普楚忙道:“回到旗里后,今日擅自放箭的各领三十鞭!”那几人应是,退了下去。
容若又看了眼普楚,没有说话。
这样意思意思的责罚,普楚是选择了两不得罪,旁观。
这是为什么?喀喇沁不是初降的喀尔喀三部,而是在明代就已归附,入关时更是立下汗马功劳,是蒙古四十九旗的重要力量,甚得皇室倚重,私底下竟会和叛贼勾连这么多?
普楚征询地向容若道:“大人……”
容若淡道:“台吉的手下,台吉看着处置便是。在下还要在这里等等下属,台吉不耐不妨先走。”
他这么一说,普楚当然没办法说走,他毕竟是总管蒙古防务的都统,是他的上官,他只好率手下在这里陪着等。
他这些人虽然一个不对还可能咬容若这些人一口,但毕竟是千余人的大队伍,很有威慑力,小队人马不敢再直接来袭击容若一行人。
容若和德黑特胤礽回到帐篷,静待别的援军到来,卫队将帐篷围的密不透风。
这回他们人终于多了些,虽然如果和旁边的千人大队打起来和先前没有什区别,但毕竟是多了,心理上多少有些安慰。
未时末(下午三点左右),第二批,第三批援兵相继赶到了,至黄昏陆续赶来了三四百人。人数虽不多,但个个都是j-i,ng锐,真打起来和普楚的人也堪可一战。容若略略放心,示意普楚的人可以先走。但普楚表示要再护卫他们一夜,而天色已晚,已经又到了宿营的时候,非要让他们走于理不合,恐怕会引起怀疑,容若只好道谢。
夜色沉下来,普楚的那边的人燃起了篝火歌舞烤r_ou_,献出珍贵的马n_ai酒飨客,容若等人都很熟悉他们的风俗,知道此时推辞是极无理的表现,只能受了。
正在宴饮中间又赶来了一大队人马,约有四五百人,大老远就热情地大叫:“纳兰大人!都统!阿嘎部落来拜见!”
原来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部落阿嘎听说容若在这里,特意送来了美酒马n_ai牛羊r_ou_来慰劳,还带了哈达,献给容若等人,甚至还有几个女奴。
胤礽一听见阿嘎部,就连忙躲回了营帐里——这是其其格那个部落!别来的人中有认识他的,再起波澜。
容若和德黑特虽然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