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他安稳日子过久了,警惕x_i,ng下降了,这种程度都没躲开,好在公子仁慈,要是被那位知道,他是妥妥的要被回炉重造啊。
话说回来,这人看起来还是有问题,哪有正常人牙齿或唾液会带毒的?
方英秀给江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去搞定。
江立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玄商感觉有人靠近,往后退了退,唇微微张开,似乎又想发动攻击。江立注意到他两颗虎牙特别白特别尖。
江立倒是不怕他,自认为在山神庙里两人聊得挺好,于是拉拉他的手,在被面上写了两个字:别怕。
玄商眨了眨眼,说:“是你?”
江立把自己的名字写给他。
玄商犹豫了一下,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江立。”
江立,他所遇到的第一个与之交谈的人类,他记住了。
江立一愣,笑了笑,点头点到一半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见。
方英秀正给南宫祈按住手臂,眼角的余光瞟到儿子近似于喜悦的笑容,眼眸中划过一丝担忧。
室内陷入暂时的寂静,玄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到刚才被他咬了的人或许是江立认识的人,于是他就说:“我的血,可以解毒。”
南宫祈咬牙抬起头,刚好看见玄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江立拿起一个茶杯接了两滴血,倒点热水混了一下让南宫祈喝了。南宫祈闭着眼一口干掉,手腕的伤口倒是渐渐消肿了,不过心理y-in影恐怕没那么好消除。
玄商摸索着拽了拽江立的衣袖,缓缓闭上眼,说:“困。”
他失血过多,又高烧不退,呼吸都有些弱了,江立给他盖好被子,皱着眉想南威怎么还没有回来。
此时南威在哪儿呢?她正啃着顺手从早点铺买来的r_ou_包子站在一家医馆前面怀疑人生。花溪镇地方小,镇上医馆统共不过一只手的数,南威一路从镇南找到镇北,所有医馆的大门都敲了一遍,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夫出诊去了。
南威心里纳闷,今儿是什么黄道倒霉日不成,怎么人都扎堆生病啊!
只剩下最后一家了……南威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严肃的俏脸上浮现出一种抽刀断水的决绝,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南威下定决心,鼓足一口气,面带微笑……一脚踹门:“里面的人死了没有!快给老娘开门!”
“噗——”隔壁喝早茶的老爷爷老n_ain_ai被这姑娘吓得不轻,喷了对面的人一脸。
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伸出头来,问南威:“姑娘是否月事不调?我们这里有配好的药,九文钱一包,物美价廉童叟无欺,疗效快还没有副作用。来……”随着南威的眼神越来越冷,年轻人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来几包不……”
“老娘身体好着呢!”南威斜了他一眼,“你就是这家医馆的大夫?”
年轻人摇头道:“我不是,我师父才是,可我师父现在不在,他……”
南威咬牙接道:“他出诊去了是不是啊?”
年轻人惊讶:“姑娘怎么知道?”
南威退出两步,望天。
年轻人好奇地问:“姑娘在看什么?”
南威冷笑:“我看看这天是不是要下红雨。”
年轻人摇摇头,慢悠悠地说:“红雨下不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为什么镇上的大夫都被请走了。”
南威转眼看他,年轻人继续说:“据说有位监察御史大人来了,正住在县太爷府上。虽然我搞不清这是多大官儿,反正铁定比县太爷大。听说这位御史大人的二公子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一路风尘仆仆的到这儿就病得下不了床,县太爷为了示好,天不亮就差衙役敲门,直接从家里把我师父请走了。”
“哦?”南威抱着胳膊在心里盘算,她跟着江立离开京都许多年了,官场上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不晓得官位改换了多少,不过,若说到二公子虚弱多病的,难道是温修远?
南威对温修远有些印象但印象不深,就记得是个老实本分的,政绩不突出但风评不错。如果真是他,不安安心心在京都待着,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做什么呢……
“姑娘如果不急,可以去县太爷府门口等等,大夫们总会出来的。”
南威指了指自己:“那我要是急呢?”
“额……”年轻人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那也就只能急着了吧。”
南威差点被他气笑了,上前两步一拽他胳膊,说道:“你好歹也是拜师学过医的,处理处理伤口退退烧什么的总还是能做到的吧,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她方才已经看过了,江立带回来的男人是外伤感染引起高烧,主要是受伤后没处理好还淋了雨看起来才会那么严重。
年轻人慢悠悠地点头,进去拿了个小药箱,对南威说:“请姑娘带路吧。”
南威总觉得这家伙不适合当医生,别人急得如热锅蚂蚁他还看起来那么悠然,不是都说救人如救火、分秒必争吗?
没好气地指了指右边的路,南威说:“直走。”
年轻人又是慢悠悠地一点头,转身,忽然迈开步子,哗啦啦一眨眼走出老远……南威托住自己的下巴,呆在了原地。路边睡着的猫猫狗狗全被年轻人走路时带起的风惊醒了,“汪汪喵喵”响成一片,叫得别提多有节奏了。
年轻人穿过半条街,回头眯着眼看南威还站在远处,催促道:“姑娘你怎么还不动,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分秒必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