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跟人说不要罚他了。”我这么说。那个人答应着退下去。
卫展宁捏捏我脸上的r_ou_:“怎么不开心?要是昨天那个人你看着顺眼,就再叫他回来好了。”
我摇摇头:“我不习惯……”
“嗯?”
“一个家里,好象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我不大敢抬头看他,说这种带违逆意思的话,我要还敢抬头真才叫有鬼:“仆人不用这么多,管理也不用这么严。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小镇上过日子,租两间屋子,请邻舍的人来帮忙做个饭,我亲手服侍你,梳头,吃饭……”
“现在的生活你不喜欢?”他轻声问。
“也不是……只是不习惯。房子太大了,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房子不用这么大,佣人也不用这么多……”我抬头飞快看他一眼,他正认真听我说话,似乎没有愠怒的表情。咽口口水,继续低头说:“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
没生气哦……
放心一下,**着他,一面捉着他的手摆弄:“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嗯,我是说,任啸武没有来趁人之危之前?”
他不语。
我静静等了片刻,不安的抬起头来。
他似乎发觉了我的情绪,微笑着把我抱住:“小风说的,是一般人都会过的生活吧,就象我们之前一起过的那样?”
我点点头。
他和我的距离很近很近,嗯,就是耳鬓厮磨的那一种,说的话,却让我愣住了:“那种生活,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过了那么些天。从小,我在这里出生,在教中长大……”
他的声音里有些苍凉,我忍不住抱紧他,去吻他的唇。
他的眼睛泄露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情绪。
他不快乐。
他之前过的生活,一直都不快乐。
赶紧扭个话题:“于同呢?还活着吧?”
卫展宁的指尖轻轻在我耳垂上摩呀摩的:“还活着。”
虽然,虽然知道应该恨他。可是,我皱皱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象影视剧啦里啦那样子报复。什么血债血偿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什么的。
而且,要我痛痛快快地说,杀掉一个人,总有点说不出口。
要说整治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要这么便宜放过他,我又觉得不甘心……
哇哇哇,好头疼的问题!
想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不要去想。
我蹭啊蹭到,爬到了卫展宁的腿上。他斜靠着,身体充份舒展。
“那个,我这几天,究竟吃了什么药?”我很虚心的求教。
以我今天的医术,竟然在那粥里尝不出一点药味,只能说,那药配得实在是好,大巧若拙。
他微笑着捻捻我的鼻子:“怎么都吃完了才想起来问?”
我皱皱鼻子,痒痒的好想打喷嚏。揉两下:“让我吃药也不用瞒我啊,我又不会怕苦不吃。”
“倒不是想瞒你……不过我也不知道那药吃了,究竟能不能让你的腿脚变好。如果不成的话,还害你白开心一场。不告诉你呢,即使你吃完三天也没起色,倒不致于太失望。”
嗯,说得也是。
“那,那个药究竟是什么药?”我都快贴到他的脸上去问了。
他口气中满是宠溺:“你不是知道么?”
虾米?我哪里知道?
愣愣的看他。
难道,是那个药?
可是那个,这个,未免太巧了吧! 66 报复
忽然外面有人恭敬又低沉的声音说:“主人,有拜贴。”
卫展宁没说话,反而是我好奇的爬起来,两步跳下床,趿着鞋去开门。门外面有人用盘托着一张禀贴。
竟然会有人来做客。
会是谁?
那人看到我这么跑出来,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我把那贴子拈起来,打开看。
上面是“恭呈……”一长串子的套话,我压根扫也不扫,直接跳到下面看落款是谁。
眼皮跳了一下。
任随风三个字写得力透纸背,张牙舞爪的力道象是要从纸上跳出来一样。
卫展宁淡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任越是不是?”
我对他的未卜先知倒也不算太佩服,本来嘛,既然那两本破书有他说的那么重要,连于同也来了,任越怎么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