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用膳吧。」他起身走到桌前。
慕容夏摸了摸额头,笑意溜出唇畔。
不需要太多甜言蜜语,这个男人一个为他着想的小动作就能让他沦陷。
慕容夏担忧独自一人身在客栈的红笭,两人乘着马车前往客栈,向掌柜问清红笭住的房号,敲了房门却无人回应,担忧之余,绍白道了声得罪便推门而入。
房内的景象吓了两人一跳,红笭昏倒在地,衣着仍然是昨天那一套,绍白蹲下来探了探她的脉搏,慕容夏紧张地站在一旁。
「如何?」
「还活着。」绍白将人移到床榻。
「红姑娘孤身在外怪可怜的,之前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从红笭孤身一人上门时,慕容夏就怀疑过她会不会是孤儿。
「我再请师兄帮忙打听,师兄人脉广,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绍白下楼给了店小二碎银,让他按照方子去药铺捉药,顺道寄信给祈夜明,期间慕容夏在房里顾人,红笭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午时过后才清醒。
她见到慕容夏并未感到惊讶,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如死水般黯淡无光。
「红姑娘,你可有任何地方感到不适?」慕容夏递了杯温水放到她的手里。
红笭沉默地望着被单,他又问了几句,对方皆是不言不语,慕容夏不知该如何是好,尽量找话题和她说话,就盼她有半点回应。
「昨日我们在柳月楼捉到了一个cǎi_huā贼,就是欺侮雪媚姑娘的那个恶人,他已经伏诛了,今天就要审判,也不知会被判什么刑。」
「那人叫什么名?」红笭抬起螓首。
「什么?」慕容夏反应不过来。
「被捉的那个贼人叫什么名?」
「叫柴豹,听铁捕头说他逃亡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束手就擒了。」
「好几个月?」红笭呆愣了一阵子,忽然往前探身捉住慕容夏的手腕,慕容夏吃痛地想甩开,却反被锢得更紧,「带我去见那个人!」
「大夫说了你需要多休息,外头天冷,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慕容夏挣脱不开,只好任由她握着,温言安抚。
「我要见那个人,我要知道,那一夜,是不是他……」红笭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慕容夏岂会不知红笭在说什么,柴豹逃亡了好几个月,或许就是逃到了城外,在大雪之夜遇到了红笭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此刻红笭身体虚弱,情绪不稳,要在这种情况下带她去见柴豹吗?这位姑娘x_i,ng子刚烈,也不知会不会一时冲动犯下傻事。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去。」红笭掀开棉被,摇摇晃晃地扶着床榻下床。
「我没说不带你去,起码等到雪停了再走。」她走几步就喘一下,踏出客栈大门还得了,能不能撑到衙门还是个问题。
「等不了!」红笭挣扎着要去拿桌上的剑。
绍白推开门见到此景一愣,好声好气劝红笭回到床榻歇息,红笭情绪上涌,自然不愿听他的,剑都差点拔出来了。
「姑娘若是肯将这碗药喝了,在下便带你前往衙门。」绍白将汤药往前一递。
红笭二话不说,一口闷了那碗温热的药汤,手握配剑。
「走。」她的眼底布满冰霜。
慕容夏彷佛看到当初上门讨公道,勇往直前的红女侠,庆幸她恢复生气,待会见了柴豹可别出事才好。
慕容夏预想好几种红笭到时候见到柴豹会有的反应,但是没料到再见面柴豹竟会如此凄惨。
害得城内人心惶惶的cǎi_huā贼被关押入牢,一身屎尿味,头发上还挂着腐烂的菜叶和臭j-i蛋,惨不忍睹,带路的纪山离柴豹所在的牢房远远的。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夏掩住口鼻。
「还不就是雪媚那群娘们。」纪山摀着鼻子,说话的腔调怪里怪气,「早上开庭的时候她不知从哪找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朝柴豹扔了一堆鬼东西。那桶屎尿泼出来的时候周大人都愣住了。他们扔完就跑,我们忙着镇压暴动的老百姓,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雪媚姑娘可真是女中豪杰。」绍白低头掩笑。
「我活到现今还从未见过这等奇女子!」纪山满脸嫌弃。
「判决结果如何?」慕容夏问道。
「死刑。他害死这么多人,绝不能让他活着白吃牢饭。」纪山不屑地瞥了柴豹一眼,「我先下去了,有事到门口喊我一声就行。」
「劳烦您了。」慕容夏朝他作揖。
纪山摆了摆手,三个人都搜过身了,武器一律留在外头,他想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隔着栏杆,红笭双眼紧盯那个面目全非的男人。
柴豹缩在牢房里,见到有美人来探狱,他对红笭咧嘴一笑。凄惨的模样搭上猥琐的笑容,硬生生让红笭退了一步,满脸厌恶。
柴豹从地上起身,往栏杆边走,红笭立刻往后退,绍白拉着慕容夏的手臂往一旁挪了数步。
「美人,既然来了就靠近一点,离这么远做什么?」柴豹将目光投向慕容夏,「你不就是昨夜的小美人吗?莫非是想念哥哥了,想要哥哥宠幸你?」
「住口。」慕容夏说不出粗鄙的话回敬,只能怒目而视。
柴豹还想调戏几句,慕容夏身边的男人脸色y-in沉,抬手一掌击向他。
柴豹张嘴就呕了一口血,连个音都发不出来,摀着胸口退了好几步,恶狠狠地瞪向绍白。
「你……你是谁?报上名来,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