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敏感的就像一只猫儿,对身边的一草一木,都有着说不出的好奇。
偏偏,就是这一份孩子气,他却也照单的收了。
顺势凝望,那一缕孤鹜的渐远。即便嘴里再怎么的不顺,只是她的身上似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就是让他忍不住的靠近。忍不住的,和她一起孩子气的发疯。“却是不知,这般的日子还能够有多久。”
“玡哥哥你不是说这里一直通达腾河吗?远远的离开苓岚,自然就不消担心。千里之外,谁也找不到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花月之大,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吗?”
“会有的,即便没有,就在这河道两侧,随意的搭个住所,也可以接受。”
“此间荒无人烟,你这么刁钻的嘴巴,吃什么?”她,还真是好像好养活的很。
“船上满是吃的,可以吃好久呢。”
“若是吃完了,怎么办?”
“吃这种事情太过的沉重,不用我管。玡哥哥,这个光荣的任务,就拜托在你的身上啦。”
白眼,是最好的回应。“亏得你好意思说,哪里有男子下厨的。君子远庖厨,别人家的厨房,从来是女主人的地盘。”
“那是别人家的,跟了我,你就认命吧。”
“跟了你……什么话。”嘟着檀口,嘟囔。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实话呀,对了玡哥哥,记得好多人都说你武功高强,深藏不露,是不是真的?”尚罗晓涵突然的回眸,眼巴巴的望着某人。是那种,一看便是不怀好意的期盼。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反正一个你,不是我的对手。”玡只觉得,浑身被看的毛骨悚然的,难受。
这眼神,不好,有问题,至少不会是好事。
“那我就放心了,玡哥哥,我想吃烤鱼。”
“你让我上你哪儿给你寻店家去?”
“水里不是有吗?”
“它又不是停着不动,你让我怎么捉呀?”
“嗯哼,施展你的功夫的时候到了。什么掌法,拳法的,坏人都打得过,何况几条小鱼呢?”
“得,你倒是想的出来,武功,是拿来捉鱼的吗?大材小用。”侧目,较劲似的不去看她。
嘴角喷出一抹气,吹走了好死不死的赖在嘴角的一缕银丝。
“看,一条大鱼,在那儿。”
他只是大手一扬,成掌。
空气中隐约可见,荡漾起一圈只属于水波该有的涟漪。
碰,
三四丈高的水柱,冲天而起。
就好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势不可挡的突兀。
然而,散罗成一场漂泊的大雨,擂鼓似的摔下无数的小点。
某人,身处其下,自然没有躲过被淋雨的厄运。
啪嗒,
一条一尺有余的鲤鱼,错位的摔在了距离她不远的木板上。忽上,忽下的不甘心的跳跃,突兀的凸出的眸子,睁的大大的,好似在疑惑:自己游的好好的,咋滴,一阵天昏地暗,水没了?
尚罗晓涵一点不在乎身上多处被水滴拍打的酥麻,敏捷的起身,便是一个狼扑——双手并用,按住了那条不安分的大鱼。“哇,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玡哥哥,我们的晚饭有了。”
她就知道,即便某人嘴硬,一点不同意自己的天马行空。然而,只要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照做。
“那你吃吧。”
“我要吃烤鱼,烤的外表有一层脆皮儿的那种。”得寸进尺,不知道她能否记得,太傅曾经教过她这个词汇。
“不好意思,没学过。”
“那我来。”蹲着身子,便要动作。
“等等,还是我来吧。”啪,
玡立刻将竹篙摔在一旁,匆匆的顺着乌棚,钻了过来。蹲下身子,双手接过她的活计,禁锢住了鱼儿。
“怎么,改主意了?”皓首微斜,有人帮忙,她可绝对不会介意。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某个不甘愿却是主动来烤鱼的主儿。
“不是,我怕你把船烧了,害的我们喂鱼去。”
“哈哈,我哪有那么差。”
“天知道,当初怎么瞎了眼,摊上了你。”
“现在想甩,后悔已经太迟了。”
“突然羡慕壁虎,随时可以把小尾巴断掉。”
“呀,我是尾巴,我又长出来了。”陡高的音调,某人突然向前一靠,双手张牙舞爪,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
扑通,
水花飞溅,做对似的拍了他们一身。
“鱼……”玡呆呆的望着一抹逃也似的消匿,好像脑袋断了线。
好一会儿,才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怨怒的白眼,直直的瞪了过去。“你吓我作甚,鱼儿跑了。”
苏拉,
衣衫因了动作,而发出一阵窸窣。某人倒是自觉,起身,故意的看向一旁,眼不见,就当没看见。“嘿嘿,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没志气。鱼跑了,再抓一条呀,这身武功学了作甚的?”
这家伙,一点没有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哪怕是一分的内疚。
“得,怕了你了。”
“快看,快看,那边还有一条。”
“太远了。”
“这里,这里,还有一条。”
“快点,它要跑了。”
碰,
水花四起……
苓岚以南,刀锋峡谷。
偶尔仰望,两侧高耸而又陡峭的山脉,就好像是被切成了两半的西瓜。巍峨森森,宛若不可比拟的巨人,遮天蔽